他開始打電話給項岷,對方接起又是支支吾吾,卻被他的吼聲打斷:“給我說!”

從未見齊禛發過這麼大的火,項岷嚇得一抖,只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葉初曉的住址。

齊禛掛了電話,一路闖紅燈,直馳向那個地方。

他到的時候,她也剛回來。送完米粒兒,她一個人在這城市裡遊蕩,卻不敢回家,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在陸正南面前哭。

當聽見敲門聲,她以為是陸正南,趕緊對著鏡子擦淨臉上的淚痕,這才過去開門。

可門開啟的一剎那,她卻驚呆,隨即恐慌地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他關在門外。

但她抵不過他的力氣,他硬生生地擠了進來,牢牢地箝制住她的雙肩。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明明在控訴,卻那樣悲傷。

她強忍住淚冷笑:“告訴你又怎麼樣呢?你就不和施曼結婚了麼?還是你結了婚,再把我當小三養在外面?”

齊禛無言以對。是,當初即使她告訴他,他大概也還是會和施曼結婚,那是一條回不了頭的不歸路。

“對不起,初曉,對不起……”他緊緊地抱住她,喃喃地道歉,有滾燙的水滴,落在她的髮間。

葉初曉不想哭的,她本來打算,一輩子都不再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可這一刻,她還是無法抑制地痛哭失聲。

這麼多年,終於聽到了這一句對不起。

他當初傷她傷得那麼重,傷得那麼理直氣壯天經地義,到了今天,終於跟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只可惜,這抱歉來的太晚,他們已經徹底錯過了那段時光,永遠,永遠都再追不回來。

她最終還是推開了他,眸中迷濛的淚光,已經凝結,像一層透明的冰,覆蓋住瞳仁:“你走吧,就像你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一樣,繼續過你的日子,也不要再來打擾我。”

這要他怎麼做得到。齊禛悽然地笑,環顧牆上,米粒兒的一張張照片。

有剛滿百日的,有剛剛會走的,有穿著花裙子演出的,她所有的成長曆程,他這個父親,都缺席了。

“米粒兒……”每叫一次這個名字,他的心就被愧疚更凌遲幾分:“她為什麼不在家?”

“她在學校寄宿。”葉初曉看著別處,言語冷淡。

“寄宿?這麼小的孩子怎麼送去寄宿?”他失聲反問,卻又馬上意識到自己像是在責怪她,放緩了語氣:“我不是……我是說……”

到了此刻,她已沒必要再瞞他:“米粒兒的聽力有問題,所以平時都留在語訓中心。”

如同晴天霹靂,齊禛瞬間呆滯。

跟米粒兒的接觸時間太短,而且當時他處於情緒失控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麼異樣。

“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葉初曉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顫抖,半晌才開口:“懷孕的時候在超市打工,被顧客撞倒早產了,送到醫院去之後大出血,嬰兒缺氧太久,所以聽力受損。”

她敘述得似乎很平靜,齊禛聽著卻是萬箭穿心。

他真是個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這些年,他在哪裡,又把她們母女丟在哪裡?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初曉……”他抬起手,想要重新抱住她,卻被她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怔怔地望了她許久,霍然轉身:“我一定會補償你們的,等著我。”說完便衝出了房子。

她聽著他的腳步,急促地由近至遠,最後消失,無力地扶著桌沿坐下,用手擋住眼睛,指縫裡一片潮溼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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