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撥出一個號碼:“半小時後會所見。”

沒等對方說話,他便直接結束通話。

原本便陰沉沉的天,忽然下起瓢潑大雨,銀白色的車猶如閃電,劃破雨簾,一路疾馳。

而當他到達時,已有人在等,黑色的西裝,深灰的領帶,永遠一絲不苟的嚴謹。

可只有他知道,曾經的歲月中,這個人曾是怎樣地灑脫肆意,張揚不羈。

但是,他不願回憶那段歲月,否則他怕自己無法平靜地面對這張臉,而是一拳直揮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路上還順利吧?”

“還好。”

他們的交談很客氣,如同不相干的外人。

隨後,便是各自抽菸,室內一片沉默。

“我下週去古城。”半晌,對面的人開口。

“還是堅持要去麼?”陸正南悠悠吐出個菸圈。

“老爺子安排的。”對方簡短地回答,並不與他視線接觸。

“齊禛。”他扯了扯嘴角,半垂的眼瞼,掩去了眸底的那點冷光:“你去了,也許會後悔。”

齊禛聞言神情微怔,但並沒有接話,沉默地抽完整支菸,站起身來:“我一會兒還有會,先走了,你既然回來了,要是有時間,也去公司轉轉。”

“不必了吧。”路正南靠在沙發後背上,舒展開身體,嘴角噙著抹笑:“如今你和施曼,一個總經理,一個常務副總,夫唱婦隨得正好,我去了豈不是給你們敗興?”

“這公司總歸是你的。”齊禛淡淡地回了句,便告辭離開。

陸正南獨自坐在室內,看著窗外鋪天蓋地的雨,面無表情……

晚上陸正南迴到家,已近凌晨,可一進院子,看見東廂房的燈還亮著。

腳步停滯了片刻,他終究還是走了過去,推開了門:“爸。”

屋中央的雕花木椅上,有位老者抬起頭來,重重一聲冷哼:“又在外頭混到這麼晚才回來。”

陸正南嘴角一勾,大喇喇地在他對面坐下:“就算我說是有正事兒,您也不信吶。”

“你就不能長點出息?”他一拍桌子:“你看看人家齊禛……”

“您如今,大概也就記得個齊禛了。”陸正南打斷他的話,指尖轉著茶几上的琉璃菸灰缸:“反正我在您心裡,始終是個不成器的。”

老者似乎一口氣咽不下上不來,胸膛起伏劇烈,只狠狠地盯著他,卻再沒說出一個字。

“讓齊禛別去古城。”陸正南慢慢抬起頭來,眼神冷而犀利:“那邊是我的地盤,您再偏心,也總得給我留個地兒吧。”

“我又不是讓他去跟你搶什麼,我是希望你們合作。”老者的語調勉強緩了兩分。

陸正南卻只是一哂:“我不需要和誰合作,尤其是齊禛。”

“你不要這樣和他針鋒相對,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何況你們現在還是……”他的話再度被打斷,陸正南驀地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充滿壓迫感:“那是你承認的,我可沒承認。”

說完他便摔門而去,再未回頭。

老者臉色鐵青,握著椅子扶手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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