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轉為玉柱,每一次撞擊都天光迸濺,散落火星,李荀的雙臂徹底化作軟骨,被一寸接一寸地敲碎,血霧噴薄,血竅所凝聚出來的血氣全都消散出來。

李荀咬牙切齒,整個雙臂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疼痛感如同潮水般用來,讓他不禁發出悶哼聲,只是他意志過於堅定,這才沒有大聲喊叫出來。

“感謝你的幫助。“鬼精的聲音十分低沉,咬文嚼字的,明顯尚且還不熟練華夏語,顯得青澀生疏。

它與秘境本源之間聯絡緊密,二者幾近融為一體,在遭受李荀的猛攻之後,反倒是成全了鬼精,將石柱上邊的石頭胎皮褪去,徹底煥然一新。

鬼精不在敲打李荀的雙臂,血霧都被打散,裡邊的骨頭都被敲碎,徹底和血肉攪爛在一起,沒有金剛碰撞的聲響,再沒有剛開始爽快的虐殺感,略有些乏味。

它稍稍伸了個懶腰,停下攻伐節奏,回落在地面上說道:“我很好奇,一個根骨並非極佳的青年怎麼會獲得騰蛇的垂青,作為遠古生靈,不可能看上你的。“

玉柱流轉,在空中劃出美妙的光輪,鬼精眼神凜冽,汙穢氣息從周身肆意噴湧而出,若是換成仙氣自然是仙光乍現,如同仙人降世。

可惜汙穢之氣腌臢不堪,滿是泥濘之物,除卻勾起人陰暗苟且的思想或是物的陰暗面外,別無他用。

“你的模樣和根骨與懷遠那狗東西一族相似,難道他最後真的成為司掌天地權柄的大人了?“鬼精有些疑惑,它出生在一個萬族百舸爭流的時代,那時候懷遠仙人一族代表的是神靈族,天生身負神血,超凡脫俗,御掌玄法妙不堪言。

隨即它便搖頭自我否認的說道:“不對,你沒有神血,你是條賤種,若是神靈一族的人司掌權柄,你也不會活下來,像你們這些血脈斑駁,雜交出來的賤種根本梳理不出血脈原始法相的族群,怎麼還會在地面上溜達溜達去。“

騰蛇,懷遠,神靈一族,還有.......我是雜種?鬼精所說的東西大都超出李荀所能理解的範疇,恐怕是是大有來頭。

李荀的雙臂耷拉下來,已經看不出形狀,僅僅只是一層皮掛在兩邊,雙臂之上的十六枚血竅全數崩碎。

他的身邊唯有源氣四散,所幸生命洪爐沒有損壞,依舊保養精純的源氣修復己身,可是沒有極高品階的源術加持己身,根本不可能在瞬息之間恢復如初。

鬼精的話語夾帶古老的秘辛,但李荀向來是不喜歡瞭解歷史的,根本分析不出什麼由頭出來。

忽然,李荀的眸光一亮,他冷哼一聲說道:“懷遠大人能夠將你這條喪家之犬鎮壓在這兒數萬萬年,就能再度回來把你這螻蟻徹底在時空中磨滅!“

他強裝有底氣的模樣,實則運轉全身剩餘血竅,想要生白肉,塑新骨,這是漫長的,但只要能稍稍拖一會時間就行。

面前的鬼精說道懷遠就是面色一變,那種憤恨的神情簡直是人間難見的景象,定然只有恨到極致的人才會表現出來。

再結合這傢伙似乎被封印許久,未經人世,定然是被這叫懷遠的傢伙給乾的。

雖然這傢伙口中的神靈族也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能找到一線機會拖時間就拖。

鬼精果然吃這一套,當場就跳腳了,面色暴怒起來的說道:“豎子爾敢!?懷遠那狗崽子只不過是欺凌我主人前去封神大戰,內備空虛的陰險小人罷了!“

這一段回憶是鬼精無法接受的慘痛回憶,它是玄妙無比的一張先天符印,在汙穢之中誕生,鎖在祖地鎮封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