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還多少有些擔心,怕袁紫鳳看她不起,結果袁紫鳳一聽,渾不在意:“什麼白虎,就是不生毛嘛,給那些禿子一樣,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長在美國,還在乎這個啊。”

李福根聽了就笑:“我說是吧,沒人在意的,只你自己才當一回事,其實好多還喜歡剃毛的,我看那些片子。”

“呸,不許說那些東西。”袁紫鳳卻不願聽他說這個,呸了一聲,李福根便住嘴,但金鳳衣心中剩下的一點陰霾也徹底散去,看著袁紫鳳道:“紫鳳姐,你真的不在乎啊?”

“沒人在乎。”袁紫鳳搖頭,看金鳳衣還有些疑惑,笑道:“你大約很少去國內吧,其實說起來很古怪的,中華文化,在海外儲存得更完整,精華和糟粕都是,國內反而沒剩下多少了?”

“為什麼?”金鳳衣不明白。

“文革啊。”袁紫鳳嘆了口氣:“破四舊,砸古物,清思想,橫掃一切牛鬼神蛇,中華五千年文明,不論好的壞的,在那十年來,幾乎掃得乾乾淨淨。”

“原來是這樣。”金鳳衣有些發愣:“我只是聽說過,然後我見過一些國內來的人,尤其是官員,基本都是西化的,卻又沒有西方人直爽率真,比較油滑,所以我不喜歡國內的人,很少回國。”

“是啊。”袁紫鳳嘆氣:“自己的文化給掃掉了,別人的卻又學不象,只學了個金錢至上,不擇手段。”

她說著連連搖頭,她是唱戲的,大小算得上是個明星,自然要與社會上尤其是官場中人來往應酬,雖然自己持身清白,但官場中人的那種嘴臉,她卻是看得多了,所以就難免激憤,倒是李福根的感受反而沒有她那麼深。

發著感慨,談談說說,倒是很聊得來。

金鳳衣一身的武功,更手掌華商會這種百億的大商團,但在私下裡,卻是一個安靜平和的女孩子,很好打交道,袁紫鳳先前對她印象就不錯,這會兒都成了李福根的女人,深入交往,無話不談,更覺契合,而她們兩個合得來,李福根當然也開心。

到晚間,金鳳衣置了酒席,正式給袁紫鳳道歉,而且正式拜了姐妹,國內不流行這個了,但國外還帶著一點民國風,還講究這個,袁紫鳳唱戲的,到也喜歡,這下更親了。

袁紫鳳心中高興,對李福根道:“青青和英姐,她們兩個是一邊的,不過我有了小鳳相幫,也不會輸給她們,不過就是你偏心了,晨夕鏡居然只給她們兩個。”

金鳳衣立刻就在一邊幫腔:“就是。”

李福根腦袋又開始大了。

吃了飯,閒聊一會兒,金鳳衣就跟袁紫鳳說悄悄話,然後兩個就撇下李福根,自個兒上樓去了。

諾大的莊園,下人保鏢什麼的不少,華商會亦黑亦白呢,但主人卻只有金鳳衣一個,不過她沒有住主宅,而是挑了一個精緻的小院子住著,主宅只是日常處理事務和會客之所。

她們上了樓,李福根就一個人看電視,找了部警匪片看,打來打去的,也還熱鬧,就是英文有些聽不太懂,正看得稀裡糊塗,金鳳衣在樓上叫他了:“喂,你上來。”

李福根抬眼看上去,金鳳衣洗了澡,頭髮在一邊挽了個鬆鬆的髮髻,李福根記得,初見金鳳衣,她也是在倚在樓上,同樣挽了一個叫不出名字的髮髻,給了他極深刻的印象,而這會兒的金鳳衣,臉上微帶羞紅,卻只透著女兒家的柔媚。

“洗澡了啊?”李福根上樓去,摟著了金鳳衣的腰,浴後的金鳳衣,還著一點淡淡的清香,睡衣有點松,李福根的角度,可以看到一條深深的溝,他忍不住親了一下,然後把頭埋在金鳳衣的胸口,深深的聞了一下,道:“真香。”

金鳳衣還是有些羞,不過眼眸又帶著喜意,卻嘟著嘴兒道:“我剛才看過紫鳳姐身子了,真嫩,我也要照,我都老得不象樣子了。”

“那到沒有吧。”李福根給她逗笑了:“正常的女孩子都是你這樣的,鳳姐沒照晨夕鏡前,說實話還不如你呢。”

“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

袁紫鳳站在門口,拿浴巾擦著頭髮。

李福根忙道:“鳳姐,我來幫你吹頭髮?”

“不要吹。”袁紫鳳搖頭:“吹多了發黃,咦,對了,我發現照晨夕鏡,對頭髮也有好處呢,我以前頭髮只要稍長一點,就會開叉,尾尖發黃,這次好象沒有了。”

“還有這樣的事?”金鳳衣過去看她的頭髮。

李福根點頭,道:“晨夕鏡應該是可以整體調理人的身體,整個身體好了,髮質自然也好了。”

“可能是。”袁紫鳳一臉開心:“那我要留長頭髮了。”

她說著看金鳳衣的頭髮,道:“小鳳的髮質不錯,身體底子好。”

“也一樣的。”金鳳衣嘟嘴:“反正我也要照晨夕鏡。”

先前李福根說晨夕鏡的神效,她是不怎麼信的,可扯了袁紫鳳一起洗澡,那種粉紅嫩白,有如嬰兒,她頓時就信了,羨慕得要死,這會兒發現對頭髮也有好處,更是心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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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小嘴兒嘟得。”袁紫鳳輕捏她嘴唇,笑道:“要不明天就跟著我們一起回大陸去,後天就可以照了,不過呢。”

她說著笑,金鳳衣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