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李福根不知金鳳衣怎麼想的,金鳳衣不信他,那是有可能的,不過至少要應他一句吧。

但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仍是微弱的呼吸聲。

“金會首,你不信我嗎?”李福根想了想,金鳳衣實在不信他,那也沒辦法,道:“那你需不需要我幫你給你家人或者華商會報個信呢,你給我個電話號碼就行了。”

只給個電話號碼,而且不必是家裡人的,就華商會的都可以,這沒有任何關係吧,可裡面仍然一點聲音沒有,金鳳衣連回他一聲都不肯。

這下李福根真的失望了,甚至微微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不過他是個厚道人,停了一下,還又問了一句:“金會首,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或者我幫你報警,可不可以?”

金濤幫是黑幫,華商會也半黑不白的,金鳳衣或許不一定希望報警,因為黑幫之間,一般都是私下了結恩怨,不希望警方插手,因此他要先問一聲。

金鳳衣仍是不應他。

這下李福根真的沒辦法了,稍停一下,轉身下樓,一直走到了樓下,到了院門口了,仍然沒有聽到金鳳衣出聲。

李福根心下真的有些失望了,他雖然是厚道人,不喜歡怪別人,但一番好心,金鳳衣如此不近人情,他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剛要把院門關好,鎖還是個問題呢,先前給擰斷了,這會兒可沒地方找把新鎖去,就算找了新鎖,鑰匙不配套,明天也會引起懷疑,金鳳衣再想逃,就真的難了。

但現在也沒辦法了,金鳳衣根本不理他,他有什麼辦法,難道強闖進去,拖著金鳳衣走?

然而想到一個拖字,他心中突然一凝:“不對。”

哪裡不對,金鳳衣的呼吸不對,金鳳衣是功夫高手,如果在激情之下,呼吸急促有可能,但激情過去,她的呼吸應該是平穩悠長的,白天打了幾十招,她呼吸也一點不亂,深長有力,更何況是在平靜之中,呼吸怎麼可能那麼微弱呢?

“難道她是受了傷,先前那一聲啊呀,不是到了高潮,而是因傷痛發出的聲音,誰傷了她?”

一想到金鳳衣可能是受了傷,李福根急起來,立刻回頭,三步並做兩步,上了樓,到金鳳衣房門前,急叫道:“金會首,你是不是受傷了,你能應我一聲不?”

金鳳衣還是不應聲,呼吸也是老樣子,極為微弱。

先前只是懷疑,這會兒凝神細聽,李福根已經可以肯定了,金鳳衣的狀態不正常,即便一個普通人,呼吸也沒可能這麼弱的,更何況是金鳳衣這樣的高手。

李福根心神急凝,仔細頃聽,房中就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若還有第二個人,無論是怎麼樣的高手,都不可能瞞得過他。

“金會首,我進來了。”

他叫了一聲,還是稍稍等了一下,金鳳衣沒回他,他這才伸手推門。

門是上了鎖的,但這沒有用,李福根暗勁發出,五指從門板上直插進去,彷彿那不是木板,而是一塊豆腐,挨著就碎了,卻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門掏出個大洞,手伸到裡面開啟鎖,李福根推門進去,循著呼吸,在浴室裡發現了金鳳衣。

金鳳衣躺在浴缸裡,全身赤裸,處於昏迷的狀態之中,但卻沒有外傷,隻眼角兩邊,有一樓青紫,高高隆了起來,彷彿兩條紫色的蚯蚓。

李福根診其它病不行,但經絡的病,卻是一清二楚,眼角循線,屬於肝經,肝開竅於目嘛,金鳳衣這種情形,從眼角下來,經脖子,胸乳,一直到肝部,兩條青色的線,清清楚楚,而她的雙手還捂著肚子,全身縮攏,似乎是因為極度痛苦而暈了過去。

“肝厥,痛經,所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