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衝李福根一抱拳,雙手遞上一個大紅的貼子:“這位兄弟,這是四爺的拜貼,請你過去一敘,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絕不會為難你,另外,龔老闆的事,四爺說了,可以給你再緩三個月,就衝這位兄弟的金面。”

龔望龍一聽又驚又喜,猶豫一下,看李福根道:“李兄弟,四爺的口碑到是信得過,可能是看上你的功夫了,要不我陪你走一趟?”

李福根以前怕黑社會,現在不怕,近半年跟趙都督交往,那人比一般人還要豪爽熱情得多,這四爺口碑還行,到讓他有些興趣,拿過貼子看了一下,點頭:“行啊,我跟著去一趟,龔老闆你就不必去了,生意要緊,對了,多少錢。”

“這叫什麼話,你打我臉呢。”

看他要掏錢包,龔望龍連忙扯著他手:“老鄉不說了,你還幫了我忙,還跟你要錢,我還是人嗎?”

看他發急,李福根也就算了,對大金牙道:“那就走吧。”

“兄弟貴姓?”

大金牙前邊帶路,順口問李福根名字,李福根說了,又問起來路,李福根也不瞞,直說是國內來這邊招商的,一聽說李福根是中國政府工作人員,大金牙到不吱聲了,過了一會兒,他居然嘆了口氣,說:“我以前也混國內的,要是不衝動打傷領異,這會兒估計能混個科級副處什麼的?”

隨後他說了他自己的事,居然還當過兵,退伍進一家國營大廠當了工人,看領導不慣,把領導揍了,打破了腦袋,怕坐牢,剛好有加拿大這邊有個親戚,借戰友的關係,直接偷渡過來了,這邊也沒門路,投到四爺門下,因為敢衝敢打,混了個小頭目。

李福根再一次目瞪口呆。

最初第一印象,大金牙強掠龔琪,典型的黑幫份子,可追本塑源,他居然還是個熱血青年,之所以跑到國外,居然是因為看不慣領導領汙,這樣的人生,李福根真不知道該怎麼評說了。

知道李福根是國內的公務員,大金牙對李福根到是熱情起來,道:“李老弟,你放心,四爺這人道義,我也是衝著這一點投他門下的,他請你去,真的沒有惡意,他這人好功夫,你剛才那一手,鋼鉤鐵爪,四爺看了,說這功夫了得,所以請你一會,你放心好了。”

李福根點點頭,笑笑不說話,他以前害怕,一是性格的原因,另一個,則是沒有爸爸,沒有撐腰的人,沒有底氣,現在性格沒多少變化,但丹田氣足,自然而然的無畏無懼。

三江幫總堂其實就在這條街上,一個大宅子,進去,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呵呵笑著迎上來,抱拳施禮:“這位就是李老弟了,冒貿相邀,多多見諒。”

這老者便是三江幫幫主江四海了,他知道李福根姓李,是大金牙問到李福根名字後,打了電話,這種禮數,國內是不講究了,海外還講。

李福根也抱拳回禮,說了聲不敢。

李福根以前沒見過什麼世面,出不得臺,上不得場,象最初見趙都督,他就嚇得要死,生怕一句話說錯了給看穿,所以說兩句就趕快跑。

但這一年多來,他跟趙都督成勝己這些人常打交道,見多了各種場面,所謂居移氣養移體,慢慢到也歷練出來了,尤其是丹田氣足,心無所懼,雖然臉上憨厚依舊,但神完氣足,眼光凝定,自然有一股子氣勢。

江四海這種老江湖,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一個人怎麼樣,只看第一眼,基本上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一看李福根的模樣,憨如黃土,可再看眼神,凝如江海,立刻便知道,這不是個等閒的人物。

江四海臉上熱情更盛三分,邀李福根到廳中坐下,傭人奉上茶來,江四海道:“聽說李老弟還是國內的公務員,居然有這樣一身好功夫,佩服,佩服。”

李福根剛要謙虛兩句,邊上突然一個人站出來,悶聲喝道:“什麼功夫,我卻是不服。”

這人跟大金牙都是站在一邊的,估計也是個頭目,李福根扭頭一看,這人三十來歲年紀,剃個小平頭,個子不高,卻極為橫壯,兩眼瞪著,有若銅鈴,只穿一個背心,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彷彿蘊藏著無窮的精力。

“鐵穹,大膽,不得無禮。”

江四海喝叱一聲,又對李福根笑道:“是我管教無方,李老弟見笑,不過這人是個粗人,一生就是好武,自以為有幾斤力氣,素不服人,一聽說有人會功夫的,就要挑戰。”

說著又對鐵穹喝道:“還不給貴客道歉。”

鐵穹卻梗著脖子,銅鈴大眼瞪著李福根,道:“要我道歉,除非先打贏了我。”

“你真是要氣死我了。”江四海吹鬍子瞪眼。

李福根性子憨厚,到不是個傻瓜,看出來他們這是演戲呢,一唱一和的,目地只有一個,想試一下他的功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