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又是一臉憨,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表情,甚至又在那裡摸腦袋了,與剛才用那種凌厲的眼光瞪眼鏡男,彷彿就是兩個人,井和心中暗暗感概,嘴上卻笑道:“打得好,現在好多這樣的人,外國人放個屁都是香的,踩個腳印都要去舔一下,對自己同胞卻一千個不屑,一萬個看不起,康老也最恨這種人,呆會回去聽了,他一定很開心。”

他這個話,李福根信,嘿嘿笑,隨後分手,井和回去,李福根跟朱瑗瑗先去玩兒,朱瑗瑗請了假的,玩了一天,回去,同宿舍的人告訴朱瑗瑗,古亞風辭職了,他那個二叔還專門來了醫院,說要跟朱瑗瑗說對不起,說有時間要請朱瑗瑗兄妹吃個飯,表示歉意。

朱瑗瑗聽了撇嘴:“哪個鬼才要吃他的飯。”

不過纏了小半年的古亞風終於跑了,她也非常開心,也更佩服李福根,嘻嘻哈哈跟李福根開玩笑,說要給李福根做媒,宿舍裡的姐妹,李福根看上誰了,她去說。

同宿舍的幾個女孩子也嘻嘻哈哈的,不過沒一個表現出靦腆或者羞澀的神情,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們沒一個對李福根動心的。

也是啊,李福根這外表,不但是不亮眼,初看,反而有些礙眼,那種憨氣,明打明寫在那裡嘛,農村還好一點,現在的城市裡,一個個都是人精,李福根這種憨氣外露,明擺著就是個憨貨的,驕傲的女孩們誰看得上啊。

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李福根,他哪受得了這一幫子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調戲啊,立馬敗退,看著他狼狽逃走,女孩子們更是笑成一團,朱瑗瑗卻氣到了,叉著腰哼哼:“你們這些沒眼光的傢伙,就等著後悔吧,可惜我是他親表妹,否則啊。”

“否則怎麼樣?”女孩子們笑成一片。

李福根回來,康司令已經從井和嘴裡知道了,果然大聲贊:“打得好,這種狗一樣的玩意,就是要抽。”

李福根便笑,康司令卻還意猶未盡,大發感概:“周總理一生英明,但有句話是絕對的錯誤,外交無小事,錯了啊,其實應該是外交無大事,我們弱的時候,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要打我們,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也要打我們,再小心翼翼又怎麼樣?再謙虛有禮又怎麼樣?人家覺得你好欺負,就會欺負你,你越是謙遜多禮,人家越覺得你好欺負,到反而慣出了它們的脾氣,也讓很多中國人奴性不改。”

他說著,猛烈的揮手:“對外國人,絕對不能軟,該抽就要抽,至於那些奴顏媚外的狗,更是要往死裡抽,以後根子你碰上了,儘管抽,一切算我的。”

這些大道理,李福根是不懂的,他只是小時候看抗戰電影,最討厭鬼子翻譯,而那個眼鏡男,實在是太象了,所以他忍不住,這會兒一邊幫康司令按摩,一邊給他湊趣,卻並沒有真個往心裡去,要他主動去抽人,這種事,一般很難出現的。

康司令幾個都猜,露西亞應該第二天就會再打電話約李福根,可事實卻大出意料,露西亞並沒有給李福根打電話,反而是蔣青青打了電話,她來北京了。

“我要離婚。”

這是在一幢有些老舊的小區房裡,上次的那幢別墅,給沒收了,這房子是蔣青青母親單位以前分的,到是沒有收上去,兩人已經歡愛玩了,蔣青青軟綿綿的躺在李福根胳膊上,眼光情意綿綿的看著他:“我以後只屬於你,不再屬於另外的男人,好不好?”

當然好啊,李福根簡直樂傻了,連連點頭:“好,當然好。”

“不過只怕沒那麼容易離。”蔣青青微微皺著眉頭:“尤其我那個小姑子,特別尖刻,哼哼,不過我不怕她。”

她跟李福根說了張家的情況,張老爺子退休了,但還有一些影響,老爺子兩子一女,蔣青青的丈夫張智慧是老二,還有個老大張智勇,也在軍隊,是個少將,也是張家的重點培養物件,老三張智英,在財政部,也是處長了,官不是很大,但很有實權。

蔣青青的口中,張智英是一個極尖刻又極精明的女人,對人從不留情面,蔣青青之所以沒有留在北京,而是遠走三交市,好象跟她有很大的關係,蔣青青從來不說不怕誰,頭一次說,其實反而證明她有些怕。

當然,這只是李福根的一個感覺,只是他從蔣青青口裡聽出來,這個張智英怕是蔣青青離婚最大的阻礙。

果然,下午蔣青青去了張家,晚上回來就一臉惱恨,李福根一問,張家果然不同意離婚,反對最堅決的,就是張智英。

在李福根眼裡,蔣青青一直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幾近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她都辦不到的事情,李福根就更沒辦法了,甚至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離不了也沒辦法,蔣青青似乎也放棄了,李福根能感覺到她的沮喪,只不過他嘴笨,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她開心,就聽她的話,她要喝酒就喝酒,她想怎麼瘋就怎麼瘋。

八點多鐘,兩人正吃著飯,門給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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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青青青皺了皺眉:“誰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