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他說,我也不知道啊,崔廳你家我可沒去過。”

“是啊。”崔保義鎖著眉頭:“你沒去過我家,我也輕易不帶人進我的臥室,沒幾個人知道我臥室南牆上掛得有寶劍啊,他怎麼知道的。”

“真有?”趙都督一臉驚訝。

“是。”崔保義點頭,看著他:“老趙,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就知道我家臥室裡有寶劍啊,而且掛南牆上都知道。”

他這麼一說,趙都督後背心突然覺得有些發涼,回頭看了一眼,還不放心,又走到包廂外面,兩頭看了一下,確信李福根走遠了,這才回頭,把包廂門關上,對崔保義道:“崔廳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他來給你治病不?”

“你不是說了嗎?”崔保義疑惑的看著他:“他給你治好了你兒子的鬼神書啊?”

“那只是明面上的。”趙都督搖頭,一臉神秘:“我跟你說崔廳,那天他給我兒子治病,發生了一樁奇事,才真的駭人,當時我們在前屋治病,本來治好了,他要走了,突然就說,我那個小三,在裡屋上吊了。”

“嗯?”崔保義眉毛一掀。

“最神奇的就在這裡。”趙都督一臉驚駭:“我那屋子大,前屋跟後屋之間,還有個庭院呢,而且我那老三,是悄無聲息上吊的,也沒叫也沒喊,其實就算喊叫,前面也未必聽得到,可李福根站在我邊上,他突然就說小三上吊了,然後就催著我去救人。”

“真的上吊了?”

“真的上吊了。”趙都督用力點頭:“還是李福根踹開門進去的,已經吊上去了,舌頭都伸出來了,可就是這麼生生給他救了回來,我至今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未卜先知。”崔保義臉上終於也有了驚駭之色:“就跟今天我這個一樣。”

“一模一樣。”趙都督駭然點頭,不說還好,越說他越怕,他這種混黑道的,虧心的事做得不少,最怕的其實不是官,而是鬼神,官可以拿錢堆啊,鬼神拿什麼收買,燒紙錢?以為閻王爺是你家的死鬼爹哦。

“竟然真有這樣的人?”崔保義沉呤半響,理不出個頭緒,搖搖頭:“不想了,他不是說了個法子嘛,我回去試試,明天再說。”

“對。”趙都督點頭:“如果他這法子真的管用。”

他說著說不下去了,崔保義一時竟也沒有介面。

未卜先知,固然離奇,一個病,起因居然是家裡的一把劍,然後只要把這劍換一面牆壁掛,病就能好,這也同樣離奇,這世上有這樣的病嗎?有這樣治病的嗎?

如果確驗是真,那李福根得是什麼人啊。

想到這一點,兩人都有些駭住了。

雖然崔保義從來不信鬼神,而且他搞公安的,見過了無數江湖騙子各式稀奇騙局,但李福根這種,也仍然讓他心神震動。

李福根並不能確知崔保義兩個的反應,甚至崔保義信不信,會不會照做,他都不知道,他心裡記掛著吳月芝,回來,段老太在家裡,見了他就眼淚巴天的,李福根一問才知道,是文小香要鬧離婚,拿了把刀子,要不就要砍死吳鋒,要不就要自殺。

吳鋒在他老孃面前兇,在他老婆面前,卻是根麵條,一點主意也沒有,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

李福根聽了皺眉,吳鋒的事,他可管不了,也不想管,段老太找他哭訴半天,吃了中飯,也就回去了,吳月芝塞了五百塊錢給他,本來吳月芝說要回去看看,李福根不許,吳鋒那種人,你越哄他,他越來勁,他的事,自己去背。

以前吳月芝一切聽她孃的,現在一切聽李福根的,李福根說不要回去,她真就不回去了。

晚間,上了床,還是有些擔心,道:“我嫂子的心,我知道,她就是想轉正,想調到城裡去,不想在農村裡,泥巴糊糊的,她家裡其實苦得死,養五個女沒養個崽,當年罰得,屋子都給戳了,過年一家人搭個棚子,靠著面土牆睡一晚上,就是這樣的苦出身,所以她特別想過好日子,住大屋子,要不你以為她嫁吳鋒啊。”

李福根聽了搖頭,他不大問吳月芝家裡的事,文小香的事更不知道,上次見過一面,覺得是個很漂亮很精緻的女人,有三分象蔣青青,其它的也就沒什麼印象了,也懶得管。

吳月芝卻還在說:“我娘過來說,上次你去我家,喝酒的時候就認識蔣市長,所以我嫂子就有想法呢,可吳鋒不爭氣,不敢跟你來說,又還偷了你一百萬,所以文小香就氣死了,這才要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