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人血?

李福根嚇一大跳,看暴熊,暴熊剛好伸出巨大的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那個情形,就彷彿猛獸在飽餐獵物之後,舔弄嘴唇邊血漬的樣子。

而暴熊的腳,已經邁了出來,一步落下,地板似乎都震了一下。

李福根心血下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全身氣血僵冷,毛髮戟立,身子抽緊。

“他是真的想我死。”

直到這一刻,李福根才徹底的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方玉山也不僅僅只是要給他教訓,而是真的要殺了他,而且這暴熊還是吸人血的,他死了,可能還會給暴熊吸乾。

至於事後,以方玉山的權勢人脈,隨便找個什麼地方把李福根屍身一埋就行了,沒有人會為他出頭的,國內不可能,青龍武館更不可能,最多是方甜甜會哭幾場,可又如何呢,殺李福根的,是她的爸爸,她能怎麼樣?

“我要是死要這裡,甜甜一定極為痛苦,尤其害死我的,是她的爸爸。”

李福根這會兒想到的,卻是方甜甜會為他難過,會因為他的死,而跟父親生出嫌隙。

他真的是一個厚道人,他的質樸,就如那片生他養他的土地。

這時暴熊又踏出一步,口中發出一聲低吼,聲音雖低,卻帶著一種壓抑的暴怒狂燥,就如無名的猛獸的吼聲。

這一聲吼,讓李福根心中猛然一跳,全身汗毛立起,下身一緊,那粒蛋蛋倏一下進入腹中,腹中立刻就象著了火一樣,烘一下熱了起來,這股熱流上衝頭頂,由後向前,旋轉一週,隨後分走四肢。

這是李福根學到狗拳後,狗王蛋第一次進入腹中,與以前不同,這次的感覺更熱,更強,他稍一運氣,頭髮立刻根根立起,更有氣流從指尖腳尖往外脹,似乎要脹破面板,射出體外一般。

“氣破梢尖,這是暗勁?”

李福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卻沒有多想,不知如何,蛋蛋一入腹,熱的不僅僅是腹,也不僅僅是軀幹四肢,還有腦袋,尤其是這一次,他腦中熱烘烘一片,眼前彷彿有一片血一樣的紅,胸間有一股極強烈的氣勢,要撐破蒼天,踢山踏海。

“嗷。”他嘴巴不由控制的自己張開,發出一聲低吼,同時閃電般脫下身上的短袖,身子往前一撲,把短袖往暴熊臉上一甩,趁著暴熊去扯臉上的衣服,目不視物的空檔,他倏的一下從暴熊胯下鑽了過去,卻沒有作黃狗撒尿去踢暴熊的屁股,而是倏地回頭,雙手合什,呈童子拜觀音之勢,一下戳在暴熊的尾巴骨上。

人的尾巴骨,稱為尾閭,是人身十大死穴之一,即便是暴熊,捱了這一戳,也痛得狂吼起來,身子往前一栽,要知道,李福根的手,可不是一般的力量,暴熊肌肉雖厚,尾巴骨也給戳碎了。

李福根並沒有就此收手,他從脫短袖甩出,到鑽胯,到戳暴熊尾巴骨,這一連串動作,彷彿不是自己在做,而是由無名中的另一個人在控制,他腦子裡幾乎就是一片空白,一片狂暴的紅雲,所有一切,不經過腦子,直接就做出來了。

戳得暴熊往前一栽,李福根雙手一下握住暴熊的左腳,暴熊大腿粗如水桶,但小腿近踝骨之處,李福根還是可以雙手握住的,隨後他身子猛地一起,用肩把暴熊的身子往上一頂,頂得暴熊一個山一樣的身體懸空往前一撲,藉著這一下懸空,李福根雙手猛然發力,居然把暴熊身子提了起來,在鐵籠中打起了旋子。

連續旋了三圈,李福根身子一挪,大吼一聲,把暴熊腦袋猛然撞在鐵欄杆上,撞得皮開肉綻,血光飛濺,他卻猶不罷手,鬆手丟開暴熊的腳,身子一縱,跳到暴熊身上,雙手抱著暴熊的腦袋,猛地一旋,清脆的骨裂聲起,暴熊的脖子生生給他擰斷了。

從頭到尾,雄壯如山的暴熊,沒有一次還手的機會。

殺了暴熊,李福根仰天一聲吼,雙目赤紅,走到鐵欄杆前,雙手抓著一根鐵欄杆,猛一發力,手攀腳蹬,兒臂粗的鐵欄杆,竟然給他扳彎了,李福根回身拿起短袖,身子一閃,從板彎的鐵欄杆處鑽了出來,看一眼方玉山等人,短袖搭在肩頭,揚長而去。

這中間說來囉嗦,其實不過短短一兩分鐘時間,方玉山等人,本來還在談笑呢,等著看好戲,結果真正的好戲上場,卻把包括方玉山在內的所有人,完全看呆了。

直到李福根走了半天,眾人才發出驚呼聲,一群人走到鐵籠子前,看著板彎的鐵欄杆前,個個倒吸冷氣。

“這還是人嗎?”

“暴熊也板不彎吧。”

“龍象之力,這隻有佛祖才有的龍象之力啊。”

眾人的驚呼,落在方玉山耳中,他的臉本來就白,這會兒更彷彿給冰凍著了,一片青冷的慘白。

他回想起李福根離開時看他的那一眼,那種眼光,他從來沒有見過,一時間激凜凜的打了個寒戰,泰國天熱,他卻突然覺得全身都冷了起來。

中華有人,一至於斯!

李福根出來,打了個車,回到酒店,手機又響了,還是方甜甜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