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腿（六）

“晚輩可以自行……自行施針的……”

言霜看出了書岸婆婆的驚訝了，還安慰似的微笑了：“無礙的……婆婆，晚輩雖然疼……但是還有……還有意識……也有那扎針的……氣力……”

“再怎麼說這樣也是不行的呀！我雖然會手抖，但是好歹還是知道自己能夠看得清楚穴位在哪兒，那你呢，古人講，醫者不能自醫，你當古人講廢話呢！”

“不行，我要出去找來天璇或者讓你那個小婢女來幫你，總之，就是不能讓你自己動手！”

書岸婆婆說著就想走了，沒想到言霜拿起剛剛劃破膝蓋的那把匕首就往自己身上來了。

她只得回頭搶過言霜手裡的刀子了，“你幹嘛啊！我是來給你治腿的，不是來害你性命的！”

言霜虛弱的笑笑，潔白無瑕的雙手被書岸婆婆一奪匕首之後，拍了一下，立馬的就紅了一片，但是卻沒有腿上的痛楚難受，哪裡比得上那樣的痛呢！

“婆婆怕是……誤會了……晚輩怎麼可能……會陷婆婆於……不義之地呢，晚輩只是……想要清醒一下，好讓……自己的意識還在，還能跟婆婆……扯上一句兩句……”

“婆婆……晚輩是決計不讓南門天璇進來的，晚輩一屆女流之輩……怎可在出閣之前就被……男子看去了身子呢……璃零也是進不來的……一來……婆婆要讓我在……手下面前留點臉面……也要顧及……那是一個一點醫術都不懂的孩子……”

聽著言霜分析的也對，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什麼人可以喊進來了，除了她們三個人，其餘的可都是男子了呀……

言霜看著書岸婆婆遲疑，就直接去奪了銀針了，拿出一根銀針來，像是要證明一樣的，拿在手中給書岸婆婆看。

“婆婆……即便是虛弱著……晚輩也不會手抖……也決計不會偏移半分……晚輩都這麼放心……自己來為自己施針了……婆婆還怕什麼……是在怕晚輩失了手……給婆婆抹了面子嗎……”

“怎麼會！”書岸婆婆也不得不說出實情來了：“傻丫頭，你這個腿，在進來之前，其他的幾個長老都勸過我了，說不好動手。”

“我想著，即便是不好弄，也不想讓你的腿一輩子沒有知覺……況且，我以為自己手抖只是一時之間的小問題，怎麼知道……它現在該出手的時候，還在抖著……”

“婆婆莫憂……讓晚輩來吧！”

書岸婆婆只記得當時言霜握住了她的手，後面就聽著自己開口報穴位，言霜自己扎針了。

言霜也只記得，當時說服了書岸婆婆，自己執著銀針，一針一針的往自己腿上扎，有時候怕扎著蠱蟲了，看著它在面板下面蠕動，還要等著它爬過去了，才敢紮下去。

後來就知道自己紮下最後一針之後，就失去了意識，直到醒來時，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腿部痠麻。

雅集在床邊上侯著，已經趴在那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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