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腿（三）

書岸婆婆倒也是不用手去抓那蠱蟲，只是把甕子靠近了言霜的腿，讓它們自己往上面爬。

“我到也不是怕了它們，只是用心血養了它們這麼久了，難免有一些感情在的，更何況用手去觸碰，難免傷害到它們，妨礙到你的治療。”

書岸婆婆解釋著自己的行為，言霜這個時候還是不知道書岸婆婆解釋的理由的，但是過了一會兒，那蠱蟲一隻一隻的鑽到身體裡面去的時候，她就知道為什麼書岸婆婆會這麼來跟自己解釋了。

白白的，一隻或者兩三隻一起，沿著剛剛劃出來的口子，鑽到了自己的雙腿裡面去，也不知道它們在裡面幹了什麼，只知道它們的移動越來越緩慢，在外面看著，竟然可以看到它們在面板下移動的軌跡。

也不知道怎的，原先只是看著滲人的蠱蟲像是發了瘋似的，一隻一隻的消失了行蹤，好像是往肉裡面鑽去了，這麼多隻的蠱蟲，難免會觸碰到剩下的還稍微有些知覺的神經。

那種痛處，言霜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一次了，她強忍著自己不喊出聲音來，下唇都給那潔白的貝齒咬出了血痕。

她多麼希望那些蠱蟲爬的快一點，減少這個煎熬的時間，可惜，它們移動的速度依舊是那般的緩慢。

剛開始看到的一甕的蠱蟲，這會子也沒有爬完三分之一，看著書岸婆婆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估計是要等著它們全部都爬完了，才會放過言霜。

言霜痛到在無意識和清醒之間，直到後面蠱蟲統一了行動軌跡，言霜習慣了這個痛苦之後，才能夠真正的睜開眼睛來看看，這甕裡面還剩下多少的蠱蟲。

“你要是痛的話，儘管喊出來吧，老婦也是知道這個有多麼痛苦的。”書岸婆婆看著言霜現在的這幅樣子，倒是在勸說著她喊出來了。

“至少吶喊一下，還可以宣洩一下內心裡積存著的東西。”

說是這麼說的，那手端著的甕，還是絕對不可能挪開的，痛就一次性痛完吧，好過拖拖拉拉的，一次性醫治不好，還留下病根了。

眼看著那甕裡面的蠱蟲一隻一隻的少了，甕漸漸的就空了，等最後一隻蠱蟲進入了言霜的身體了之後，書岸婆婆才滿意的把甕挪開，看著言霜現在的這副模樣。

剛開始的那副淡然美麗的模樣已經沒有了，現在躺在浴桶裡面的言霜，意識半失，香汗淋漓，這麼長的時間了，連剛剛冒著熱氣的藥浴，此時都變成了一池溫水。

“現在可是還好？”

書岸婆婆問出了一句廢話，目的不是在問這句話的回答，而是想要喚起言霜的反應，不要讓她失去了意識，一旦失去了意識，那就難辦了，畢竟現在才是第一個環節。

“婆婆……蠱蟲可是……全部都……都進去了……”

言霜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悅耳好聽了，此時顯得是那麼的沙啞，那麼的無精打采，有氣無力。

即便是要考驗言霜的書岸婆婆，這時候看著言霜也是極其不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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