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明有這樣的小心思,其實不難理解。

主要還是不想跟董事會成員們鬧僵,免得起了正面衝突。

儘量還是以說服為主。

而周文呢!

倒不用在意成煊董事會成員的情緒,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以儘可能激動的情緒來給持反對意見的成員壓力。

這是譚宗明期望的,也是他預想的。

到時候,只要周文發火,不管針對誰,都可以移花接木,將矛盾轉移到以董老為首的反對派。

而事實,也確實如譚宗明所想。從周文來到會議室後,譚宗明就開始引導周文的情緒。只是,周文並沒有將矛頭直接對準董老等人。

而是,將首要目標放到了譚宗明身上。

面對周文的質問,譚宗明是有準備的。

作為成煊集團的領頭人,他是被周文針對的第一物件。

這既在情理之中,也符合常理。

沒有人會願意盯著二把手或者其他人的,因為能做主的還是一把手。

周文也不例外,簡潔明瞭,直接對準了譚宗明。

關於公司的收購事宜,他是跟譚宗明確定的方桉。現在出差錯了,自然也是要找譚宗明的。至於其他人,既不是負責人,也不是做主的人,找了也沒用。

周文不想去問,也不可能去問。

譚宗明看著發火的周文,順勢引導了過去,說道:“這個事情,現在董老這邊有點意見。”

“具體的,還是有董老來闡述下自己的意見。”

來之前,周文就猜到問題出在成煊這邊,只是沒想到是這個老頭在帶頭搞事。看對方的座次,明顯地位不低的。

甚至,很有可能是成煊的二股東。

面對周文這個合作方,董老不便表現的咄咄逼人,心平氣和的說道:“周總,關於成煊旗下兩家公司的收購,我們是有誠意,也無意阻止。但成煊還是希望信達資本能拿出誠意,而不是用錢了事。”

聽著老頭冠冕堂皇的解釋,周文不悅的說道:“董老這個意見直接打翻了貴我兩家公司的合作方桉,要說誠意,信達是有的,但成煊有沒有,這怕是很難說的清呀!”

“況且,貴我兩方談判了這麼久,才定下的合同初稿。就因為你有點意見,就徹底推翻,也說不過去吧!”

“你們真有意見,談判之前怎麼沒統一意見?”

“結果合同初稿都出來了,你們說有不同意見,這是把信達資本當猴耍呢嗎?”

周文是一點都沒客氣,哪怕這個老頭有點地位。

按公司規模,信達跟成煊是沒法比的;按江湖地位,周文只是初出茅廬的小菜鳥,跟董老也不在一條線的;按合作形式,信達是乙方,屬於出資方,略勝一籌,是有談條件的資本。

只是,作為出讓方的成煊,也並不是沒有談條件的資格的。

他們擁有周文想要的東西,在談判方面也是可以提提要求的。

但是,這個條件,必須是談判之前確定。

現在,談判都結束了,合同初稿都出來了,幾人又出來反悔,就很不地道了。

在周文的一頓組合拳之下,董老並沒有那種做了虧心事的覺悟,反而趾高氣揚的說道:“周總,別的我就不說了。信達資本想收購,成煊可以不要錢,但是你得按現有合同的收購價格出讓信達資本的股份。”

周文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這老頭,但想了想,還是忍住發火的脾氣,說道:“董老,你作為老資格,我不應該說你什麼。”

“但是你把成煊的誠信當紙尿褲來使,就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