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纖面無表情,這已經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二次眾目睽睽之下被五花大綁起來了。

第一次......

不提也罷。

她覺得她可能是把她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在了上輩子的殺手生涯上,從沒翻過一次車,然鵝,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在不停翻車。

她心塞地看了眼同樣身邊被捆起來的阿澤,在其他龍們還在議論紛紛怎麼處置他們的時候,壓低聲音對阿澤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優夜去哪兒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通知她回來救我們?”

阿澤盯了一眼上官纖,在上官纖以為阿澤知道怎麼聯絡優夜的時候,就聽見對方淡淡開口道:“你應該叫她大人。”

直呼其名和叫暱稱都是我的專屬。

上官纖:“......”

她冷漠的扭過頭。

這個男人已經沒指望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長老,這些人類怎麼辦?他們都不知道讓王它們甦醒的樣子。”

“要不殺了這些人類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方法。”

“就是,沒用的人類直接殺了吧。讓他們活著回去的話,指不定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呢。”

“還有藍肆,它投奔人類之下,背棄了龍族的驕傲,成了人類的契約獸。它該怎麼處置?”

“藍肆的處置我們藍龍一族自己知道。現在當然是把它的契約者殺掉,讓它重獲自由再議處罰!”

五顏六色的龍們七嘴八舌的商討起來,加上它們現在是本體,嗓門又大,就像無數個小音箱連線著不同線,播放著各種不同的音樂一樣刺耳聒噪。

聽到那些龍們打算要殺掉自己的上官纖心底咯噔一聲,腦子飛快地轉動了起來,思索著脫身方法。

最終,她想到了一個...能夠保障自己和其他所有人的方法...

她默默地轉過頭,看向了身邊一直低垂著眼,不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阿澤,心裡糾結著。

雲延也注意到了上官纖盯著阿澤的複雜眼神。

他心思玲瓏,稍微深想,就明白了上官纖的打算。

他不得不承認,上官纖這個人在讓他欣賞的同時,也頗為複雜。

因為他覺得,上官纖太耀眼了。這股耀眼的光,遲早會把他的光芒也一併吞噬。他害怕事情會脫離自己的掌控,所以在對上官纖生出好感的同時,他才膽怯的讓雲一扮成自己,雙方替換身份,讓他以旁觀者的角度,再三思考這份感情的持續發展性。

可以說,某種程度上,雲延是一種極度自律,理智到可怕的人。

就當是賠償吧......

雲延目光微深,突然開口:“我知道怎麼找到優夜。”

上官纖他們看向雲延,就連低著頭的阿澤也抬起了頭,看向他,眼底流轉著兇戾的光,如同深夜蟄伏在黑暗裡的兇獸露出一雙眼睛,緊盯住了它的獵物。

優夜?

眾龍噤聲,一雙雙顏色各異的豎瞳盯著雲延。

在這種壓低的逼視下,雲延面不改色的迎接著審視的眼神洗禮。

眾龍之中,唯一維持著人形的長老微眯著雙眼,淡淡的精光在開闔的縫隙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人類,你如何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雲延抿抿唇,看向阿澤,與他的目光對上:“我在優夜身上下了迷蝶引。迷蝶引是一種致幻的靈花冶煉而成的粉末。若是以另外沾上了同株花粉氣息的人的血來作為誘餌,就可以誘使優夜陷入幻境,追著血現身。他是優夜最親近的人,也沾上了迷蝶引的氣息。只要以血為引,感受到迷蝶引的氣息,就能夠引出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