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優夜和惠明大師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又或是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

半晌,惠明大師才張口嘆息了一聲:“阿彌陀佛,是老衲強求了。他既然已經沾染上了因果,那麼結局也是他應得的。施主說的一點沒錯,藍沭確實是老衲曾經的弟子。”

惠明大師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優夜也有了臺階,於是順著它踩了下去:“愛才之心的確是個好東西,不過前提是你的才於我不想衝。”

惠明大師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優夜又懶懶道:“讓我來特地跑一趟,不是隻為了給藍沭說情吧?”

“...除卻這個理由,老衲對於施主也有著疑惑,如今見到了,老衲已疑惑已了。”惠明大師道了句佛號說道。

優夜挑了挑眉,站起身來,“那就是沒什麼事了。”害得她白跑一趟,本來可以去看戲的。

說罷,也不去看惠明大師是個什麼反應,直接推門而出了。

惠明大師轉動手裡的佛珠,嘴裡唸唸有詞,推開的木門自動合攏。

金身的佛像後,若白寺的主持走了出來,先是對著惠明大師躬身道了句阿彌陀佛,隨後疑惑道:“大師為何不出言讓長公主留下?雖是刻意收斂過了,可那濃稠暗紅的殺意卻是很深的業障,對於她今後都是不好的影響。”

他們並非是一般的和尚,而是有著佛法修行道行的佛家弟子。所以在看一個人的時候,往往都會看見一些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比如說是氣運的顏色或是不詳的血光之災。

而在主持和惠明大師眼中,一身暗紅色的魔魅氣場的優夜就是眾多白色或是金色、灰色中無比顯眼的一點紅。

惠明大師搖搖頭,解惑道:“一心,你看錯了。那位施主周身盤繞的暗紅色氣場並非業障,而是另一種我等都無法看破的東西。殺意不錯,但是鮮血和怨恨也有,可是都不曾對那位施主造成過反噬。而讓她留下,更是無稽之談罷了。”

“大師何出此言?”主持一驚。

“她的道與殺戮息息相關,佛,留不住她,也無法干擾。”惠明大師嘆息一聲說道,心裡對於優夜卻還是有些擔憂,因為他不知道這樣對於這個天下的世人來說是好還是壞。

絲毫不清楚惠明大師和主持對她的猜疑,出了別院的優夜只覺得神清氣爽,面上的笑意都真誠了些。

走到庭園,優夜看見了等候在入口地方,一臉冷沉的舒雲和紅袖。

“公主。”

見到優夜來,兩人壓下心裡的火氣對優夜行了一禮。

“嗯,怎麼這副表情?”優夜好奇道。

紅袖抿了抿唇,把優夜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方才公主不在,駙馬在到了庭園後,就看見了與容小姐起爭執的白寧郡主,於是站了出去為容小姐解了難,還為公主您招惹了白寧郡主,讓白寧郡主誤以為是公主您指使的。”

優夜眼角微微壓長,“此話怎講?”

“奴婢們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駙馬出言為被白寧郡主刁難的容小姐出言解難,駙馬站出來直言指責了白寧郡主有失郡主風範,在佛家清淨之地與他人起了爭執,擾亂這佛門之地的清淨。並且後面還直言的諷刺了白寧郡主,白寧郡主便恨恨的說了一句‘本郡主記住了’便走了。”舒雲冷著臉回道。

優夜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了兩下,作思考狀:“這樣...也難怪,畢竟他現在還是本宮的駙馬,一言一行有時候也代表著本宮的態度。”

可以說她這次躺槍躺的當真無辜了。

“可是公主,白寧郡主背後站著的是您的妹妹馨然公主,以馨然公主的性子,要是得知了白寧郡主在駙馬這裡受了委屈,此事恐怕不能善。”紅袖擔心的是這一點。

馨然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