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優夜進了房子,瞄到門邊的吊燈開關繩,扯了扯,黑漆漆的屋子裡立刻亮了起來。

看到映入眼底的景物,她嘴角抽了抽。

原本她覺得房子外表已經夠簡陋了,沒想到房子裡面更簡陋。

十幾平米的小房子內,就只有一張老式的木床,上面隨意的鋪上了一張棉布床單,床單下不經意露出的一截稻草讓優夜知道了這床單下面鋪的是什麼面料。隔著木床三步左右的地方是一張小木桌子,還有一把三條腿的椅子,再旁邊就是一張梳妝檯,鏡面上沾滿了灰塵,看得出已經很久沒用了。角落處,一根深綠色的管道貼著屋子邊角延伸,露出一個開關頭在角落,下方還立靠著一個塑膠盆子,這大概就是村長夫人說的“洗澡房”。

走到梳妝檯前,想了想,優夜從自己的包裡拿出溼巾紙擦了擦木桌,把行李放在上面,看到一張白白淨淨的溼巾紙在抹完之後瞬間成了一張黑紙後,她毫不猶豫地丟棄了這張紙,重新拿出新的來,朝著床鋪走去,沒有一點猶豫地就把床單和下面鋪的稻草全部裹成一團放在了椅子上,然後拿著紙開始擦木床的床板。

一張又一張黑紙出爐,優夜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手裡的動作仔仔細細的,彷彿在幹什麼大事。

終於擦完了床,扔在一邊的黑紙也有一小堆了。拿著最後一張溼巾紙,她看著那面正對著床模糊的鏡子,想了想,還是走到了鏡子前,擦起了鏡子。

鏡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擦了,鏡面上甚至還長著發黃的黴點。

不過優夜不在意上面的黴點,能照的清她就可以。

優夜抬起手,粉嫩白皙的指尖與冰涼的鏡面相觸,鏡中的少女身形清瘦,肌膚如雪般白皙,精緻的五官上帶著疏離的神色,漆黑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垂落到腰間,在屋內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美的有些不真實。

指尖輕輕點在鏡面,鏡子裡的少女也與她作出了同樣的動作來。

“開始有意思了呢......”

少女淡漠的神色瞬間散去,妖異的笑容綻開在嘴角,一雙漆黑的眸子彷彿映著一片夜空,靜謐而深邃。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低低的呢喃聲從櫻唇中溢位,彷彿在問著誰,而回應少女的,只有一室的靜謐......

返回自己收拾好了的床鋪,優夜平躺在上面,一隻手枕在臉側,另一隻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慢慢睡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屋內唯一一個電燈泡突然閃了閃,發出電流短路的“滋滋”聲,最後不甘地熄滅。

黑色的藤蔓悄無聲息地從高處的天窗伸進,悉悉索索的聲音讓人想到某種冰涼長條的動作爬行的聲音。

一根藤蔓移到熟睡的優夜面前,黑色細長的葉片彷彿有自主意識般開始伸長,輕輕地拂過優夜的白嫩的小臉,試探著接觸那柔膩的觸感,黑色的葉片彷彿受了驚嚇一般,嗖的一聲縮了回去,連同藤蔓一同飛快的退到床的死角。

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醒來,藤蔓的膽子彷彿大了,悉悉索索地來到了少女的面前,彎曲起枝蔓,細長的黑色葉片慢悠悠地探上少女裸露在外的藕臂,與剛剛的葉片不同,這一次探上少女手臂的葉片,細看之下,可以發現它周圍都是尖角型。

葉片在少女的手臂上輕輕一劃,表層的面板組織立刻被劃裂開來,但是詭異的是,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重複剛剛的行為,葉片又在少女手臂內側的靜脈血管處一劃,明明都可以看見劃裂開來的面板下那些血管組織,卻仍舊沒有一滴血了流出。

如此在少女的手臂上又來了幾次後,葉片終於大發慈悲地不再摧殘少女的手臂,連同藤蔓一起,如同來時一樣,悉悉索索地退出了屋子。

然而對著發生的一切,優夜都毫無所覺,只是原本平展開來的眉卻擰起,彷彿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跑!快點跑!”

“你們不要過來啊啊啊!”

優夜站在上空,以第三者的視角看著夢境裡的一切,看著遇到大山後的一車人喜不自勝,跟著山民進了村子,接著發現這個村子每家每戶的門外都掛著一個黑色的燈籠。又看著大山跟眾人解釋說這是他們的習俗,然後愉快的分房後住進了山民們安排的屋子。

又看著夢裡的‘優夜’和蘇怡也住了進去,住在一間房裡。看著第二天醒來後,他們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如同貨物一般扔在了地上綁著,原本熱情好客的山民露出了挑剔的神色篩選起他們來,而最後一幕,停在了一隻隻手魔障般伸向了‘優夜’,最後的畫面定格在少女驚恐的表情上。

———題外話———

這幾天有點事忙不開,這兩天暫且只有一更,小可愛們見諒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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