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在遠房親戚家,除了外婆沒有人疼愛的改姓女。誰會相信她曾經也在如此輝煌的場合歡快地嬉笑著,曾經也依靠在親人厚實的翅膀之下的幼鳥,天真又充滿希望。

著名的恆遠集團,曾經被人寄予了壓制山水集團的厚望,竟在數十年前匆匆破產。一夜之間,年過五旬的總裁突然跳樓,家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親信要麼迅速被打擊,至今無法振作。要麼勉強躲過風暴,聽到名字就避之不及。突兀得讓人無法忽視陰謀論的說法。

更可惜的是,被總裁視為掌上明珠的孫女,家族的唯一血脈,竟然死於汽車自燃,遺屍被燒得慘不忍睹。

這是如今的世人,唯一能夠得到的情報了。

可沒有人知道,恆遠家族的大小姐,還活著。那年,汽車裡面的屍體,並不是她。

只是比死更加悽慘,因為她正望著眼前仇人,卻無法報仇。十年了,她一直無法忘記,將外婆和外公,迫害到那種境地的人。

如今,卻如同做夢般,輕而易舉地見到了他。

這都要歸功於如今,囂張地抱著她的年輕男人。

似乎對於老人的競爭頗為不悅,他再次舉起了手。

“四千三百萬。”

“四千五百萬。”

老人再次開價,似乎對於這場競爭也頗感興趣。

“五千萬。”

很明顯,對於競拍的東西,他早已失去了興趣。如今他所在意的,只是這場財力比拼的結果。

“五千萬了,這位先生出價五千萬!五千萬一次——”

杜汐容禁不住好奇,不知道兩人競拍的是什麼東西,竟然叫到了這個價錢。

會場內,已經有人開始拿起巾帕擦汗,男人卻用手背撐住下巴,頗為挑釁地看了老人一眼。老人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於過高價格的商品已經失去了興趣。

而男人挑釁的舉動,絲毫沒有引起他半點怒火、他風輕雲淡地挪動了下柺杖,收起了手,沒有再進行競爭。

“五千萬兩次。”

如果屈服於這個男人的話,是不是就獲得更多接近仇恨的機會?是不是就能讓肆虐的仇恨稍微平息?

“成交——恭喜這位先生~”

男人舒展著身體,他取得了勝利。他輕哼一聲,扭過挑釁看去,卻發現老人已經拄著柺杖,在保鏢的攙扶下緩緩離開。

似乎心情不錯,男人一把攬著杜汐容,邁出了腳步,追上老人。

“劉先生。”

顧祁寒禮貌性地伸出手。

“實在抱歉,因為要給我的甜心買禮物,搶了你的寶貝。”

老人搖著頭微笑,視線落到杜汐容身上,杜汐容立即覺得,似乎有無數冰冷的刀片射來。老人的眼光友善,卻難掩深沉,彷彿在看著遙遠的回憶。很快,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顧祁寒身上。

“希望在接下來的競爭中,也能看到你精彩的表現。”

男人臉色微變,氣氛立即變得冰冷殘酷,。舉辦宴會的婦人見狀,連忙上前討好,兩頭可都是大富豪,她都得罪不起啊。

老人卻悠然離去,男人眼睛帶著陰鶩,滿臉狂傲,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

“少爺,拍賣的寶石送來了。”

葉秀秀氣喘吁吁地跟上了顧祁寒,他的老闆真是心情不定,稍微不注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男人這才將注意力轉移,他接過保鏢手中精緻的盒子,輕輕開啟,從裡面取出一條碩大的紅寶石項鍊。拉過杜汐容,給她戴上。摩擦著女人的下巴,男人的神情染上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