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瘋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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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還真是好久不見啊,怎麼慕遮天膩歪久了,終於捨得來回生樓看一看了?”
江淵沒想到會在回生樓看到白畫情,不理白畫情的冷嘲熱諷,“夕錯呢?”
在來回生樓的路上,她聽說了江移花的事,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江移花會死,還死的那般屈辱。可無風不起浪,若江移花真的出了什麼事,最難過的當屬就是夕錯了。比起江移花,她現在更擔心夕錯。
白畫情冷笑道:“瘋了。”
江淵沒有心思和白畫情鬥嘴,冷聲道:“到底在哪兒?”
“都說瘋了還不信,既如此跟我來吧,他就在臥房。但是你只得遠遠地看著,不要去刺激他,不然發生什麼事,我可不能保證。”
白畫情的話讓江淵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卻也沒有再言,由著白畫情帶他朝夕錯的臥房走去。
此時久雪初晴,天空中微微陽光,雖然說不上有多少暖意,但到底還算的明朗和煦。
白畫情將雕花朱窗輕輕推開了一條縫隙,瞬間寒氣『逼』人,比凜冬有過之而無不及。
透過縫隙,外面的人正好可以將屋子的裡情形一覽無餘。
屋裡的光線比屋外不知灰暗多少,死氣沉沉的竟讓人有些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紅『色』衣袍憔悴的男人坐在梳妝檯前,懷抱著是一個同樣身著紅衣的男人,青白的臉『色』,儼然已經一具屍體。
夕錯拿著木梳一下一下地給懷中的男人溫柔地梳理著長髮,儘管梳的非常小心翼翼,但木梳上依舊著帶著屢屢黑髮,乾枯的沒有任何光澤,仿如枯草蓬蒿。
“江移花死後,夕小四就把自己和江移花的屍體關在屋子裡。他命人用布將門窗都遮了起來,不透一絲亮光,撤走了屋中的炭火也罷,天寒地凍的還在屋內放置了大量的冰塊,怕的就是屍體會腐化,好好的一個臥房愣是被他弄得就像墳墓一樣。”
白畫情腹語低聲,神『色』冷嘲:“呵,屍體到底是屍體,便是氣候刺骨,又有『藥』水防腐,卻如何能和活人相比。你看那屍斑,脂粉也快遮不住了。便是『藥』味濃郁,卻已有屍臭。前幾日,我更是見到夕小四從屍體脖子上挑出一條白胖的蛆蟲。”
“不只是我,回生樓的人也都發覺了屍體的腐化。可誰都不敢說什麼,沒有人敢去刺激他,說翻臉就翻臉,瘋瘋癲癲的能嚇死個人。飯食茶水非要放涼了才敢送進去,不能帶一絲熱氣,還都是晚上送,不見光。
有時送進去的飯食一口都未動,再收出來的時候都結了冰。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有時實在不行了,就吃些憶夢丹,抱著屍體一整夜又哭又笑,胡言『亂』語。”
江淵眼眸微沉,“憶夢丹?”
“那是他自己弄出來的東西,說是丹其實就是幻毒,具有安神的效果,在現實中得不到的東西,未了結的遺憾,在夢中都能實現。吃多了人就會得癔症,再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最終瘋掉。”
“我阻止過他,可他卻說什麼把現實當做虛幻來過,把虛幻當做現實來活,一切就從未失去。我知道夕小四之所以還強迫自己吊著一口氣,就為了給江移花報仇。可他這樣怕是最先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你不知道,他衣著學江移花,說話學江移花,有時候恍惚間,我都以為他被江移花給附身了呢。這個夕小四,是要把自己活生生給活成江移花啊!”
白畫情的話讓江淵心口一滯,看著梳妝檯前,紅衣妖媚的夕錯,說不出的難受。
在她的印象裡夕錯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好『色』歡快,何時竟成了這般痴傻瘋癲,悽哀呆滯的模樣。那不是他該有的樣子。
“夕錯!”
江淵大步走到門前,將門推開,冬日的陽光瞬間照進了房間。
“滾!”
夕錯立刻將屍體護在懷裡,陰沉的嘶吼著,就如一頭隨時要攻擊人的野獸。
白畫情沉聲道:“滾你的王八蛋,夕小四,你張開眼睛好好看看,閣主來了!”
“閣主……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