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錯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哎呀娘啊,這煙陵這麼邪性啊。”

江移花戲謔道:“怕啊,怕就讓你今晚和我睡。”

“怕個屁怕,老子只說這煙陵邪性,誰說怕了。再說和你睡,你是女人嗎,就和你睡。想要和老子同床共枕,等你下輩子變了女人再說吧。不過記得等到了下輩子,你一定得變個漂亮點的女人。醜的我可不要啊。”

江移花佯怒,“你還越說越起勁了是吧。啊?”

夕錯道:“說正經的,我最近得回家一趟。”

“回家?”

“對啊,出來闖蕩至今,我可還沒回過家呢。要是再不回去老頭子非罵我不孝不可。所以我是這樣想的,我先去找閣主和她去煙陵,然後再帶著她順便回一趟絕命谷,給我爹孃一個交代,這樣一來所有的事不都齊活了嗎?”

江移花桃花眼危險地微眯,“帶閣主回去給你爹孃一個交代是怎麼回事?”

夕錯緩緩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爹四十歲的那年,我娘才生的我,所以算的上是老來得子。加上我又是獨子,所以從小我爹孃就很寵愛。可隨著我年歲的漸漸長大,他們二老抱孫子的心就越來越急切。在我十七歲的那年,他們給我定了一門親,結果被我想盡法子給攪黃了。我家老頭子那叫一個氣啊,直接把我給關在谷裡每天研習毒術。直到遇到了閣主,我才被放出來。”

“後來我隨著閣主出來闖蕩江湖的時候向我爹孃立下誓言,說不出三年的時間一定給他們帶一個兒媳婦回去。老頭子這才放的我。現在轉眼已經過去了兩年多,我要是再不回去給我爹孃個交代,他們肯定得殺上門外逮我。”

夕錯奸詐笑道:“與其讓他們來逮我讓我隨便跟個女人成親生孩子,還不如我先發制人,把閣主帶回堵住他們的嘴,讓他們無話可說,再爭取個五六年的時間自由自在。到時候他們若是再揪著不放,我就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腳底抹油,浪跡天涯。”

“你是不是傻。”江移花頗為無奈,“且不說閣主肯不肯冒充你的未婚妻,她即便是肯。你爹孃見你把未婚妻都給帶了回去,不得馬上逼著你和閣主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啊!閣主肯定不會答應嫁給你。到時候穿幫了,你不得兩頭受氣啊!到時候你爹把你關在屋子裡禁足,閣主事不關己的走人。你哭都哭不出來。”

夕錯賊兮兮地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爹孃看兒媳婦,不光是看外貌關鍵是氣質,簡單的來說就是要找一個彪悍的母老虎能管得住我花天酒地、胡作非為的。我老爹就是浪子從良娶了我老孃。我娘常說我那不爭氣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我爹,所以她發誓要找一個能管得住我的兒媳婦。”

“閣主是誰啊,母夜叉中的極品母夜叉,絕對中我爹孃的意。我到時候只要騙我爹孃說我正在努力追求閣主,就差一點她就會答應嫁給我做我的妻子。這樣一來,他們能不多給我時間嗎?”

江移花淡笑:“看不出來你還挺狡詐的嘛。”

“那是”夕錯很是得意,盯著江移花陰柔絕美的臉不由感慨,“江移花你要是女人就好了。你要是女人我就用不著被我爹孃逼婚了。因為用不著他們逼,我鐵定會娶你。可惜,誰讓你錯生了個爺們兒身子呢,真是暴殄……”

發現了江移花的不對勁兒,夕錯的話戛然而止,“江移花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江移花斂了斂眼底的黯然,“沒什麼就是在想你去煙陵的事。夕錯你想回家看父母我不反對,但是你要和閣主去煙陵,我始終覺得太過不妥。閣主如今內力全失,去煙陵本已十分危險,要是再加上你……”

“我怎麼了我,難道你覺得我會是閣主的累贅、拖油瓶?”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你剛才說閣主內力全失,正因為她內力全失我才要陪在她身邊。現在這種情形,你、白畫情、江小山你們都受了傷。唯有我還好好的。所以我必須陪著她出生入死。”

夕錯吊兒郎當的語氣變得嚴肅,“再者能夠讓十幾萬人一夜之間無聲無息的死絕,除了蠱和毒,我想不到其他。閣主你也知道她就是個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如果真的遇到了這兩樣,沒有真正懂行的人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吃很大的虧。而今這種情況,閣主不在閣內,需要你把控全域性。所以能陪在她身邊的只有我。江移花,我走了之後,回生樓的事就麻煩你照顧了。”

夕錯充滿訣別意味的話讓江移花感到十分難受,強顏歡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嗎,說的那麼大義凜然,還不為了去見你的城兒妹妹。色鬼果然是色鬼,死性不改。”

夕錯紅著眼眶,“對,我就是要去見我的城兒妹妹。本來城兒妹妹在南宮澈身邊,我就很不放心,現在又冒出了個莫名奇妙的君子衿。我怕她受欺負,我得去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