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遲來的約會 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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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洞口將洞裡和洞外的人隔絕在了兩個世界。洞裡的人看不見洞外的人,洞外的人更是不知洞內之人的情況。一夜的風雪嚇人,江淵就那麼守著,未曾閉眼,微微天亮時候,風雪已然落滿全身,一頭青絲變成銀髮,便是濃密好看的睫毛都已經凝結起了重重的寒霜。
她卻是不知道冷,一顆心全都放在了師父的身上。師父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就解毒,偏偏他卻固執地選擇了承受寒冰煉獄般的苦楚。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哪怕她的性格作風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但她終究是個女子。
以前的她不是忽視,而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像個男人一般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的活。
只有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女子。若說以前還有些模糊,可自從清楚了師父和自己的心後,她才漸漸清楚。她是一個女子,不管都麼的凌厲堅強都需要愛,或多多少都會有些小女兒心態。
一個女子,又有誰不希望自己能在最美好的時刻把最美好的一切交給自己最愛的人。唯有那般心才圓滿,一切才沒有遺憾。她一直以為師父冰冷冷的什麼都不懂的,沒有溫柔只有嚴厲。漸漸地才發現師父的溫柔深深地藏在內心,如一腔春水,稍稍決堤便要把她給溺死,而她甘願沉淪。
一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憐惜地拭去江淵眉間的白雪。
“雪那麼大,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躲。”嚴厲的語氣偏偏又格外的溫柔,是責備又是溺愛無奈。
“師父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江淵清冷的嗓音似是點點俏皮。
“我若是死了呢?”慕遮天淡淡道。
“那我便上窮碧落地去尋你。”江淵哽咽著,轉身撲在了慕遮天的懷裡。以前的她不知道眼淚為何物,可是自從那次風雪谷師父失蹤後,她便成了一個哭包,動不動就要流眼淚。
師父臉色很蒼白,就如白雪,沒有一絲紅潤的血色。他的懷抱很冰很冰,沒有一絲生氣,便是在風雪中站了一夜的她都覺得寒冷刺骨。
若不是她真真實實地被他抱在懷裡。她都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師父。失去的師父的日子會是怎麼樣,以前的她情愫懵懵懂懂便已是痛入靈魂,如今的她,若是再承受一次失去,她怕自己會瘋癲成魔,屠盡天下。
淚水滑落頃刻便化成雪花飄零,微微哽咽,他知道他的小徒兒哭了。以前他從未見過小徒兒哭過,哪怕受了再重的傷,哪怕危在旦夕,她都不會哭。用她的話說哭又有什麼用呢,只會讓人變得軟弱。
“你哭了,沒志氣。”
“我就是哭了怎麼樣?沒見過人哭啊!”
江淵傲嬌地哽咽,似個蠻不講理的少女。
慕遮天淡淡地話語透著些許無奈,“我就在這裡。你若要哭便哭吧。”
“哭就哭!嗚嗚嗚……呃,哭不出。”
“讓你哭又不哭。”慕遮天撫摸著江淵瘦削的後背。
江淵傲嬌道:“我哭著又不好看,哭什麼?”
“誰說不好看了,你哭起來比誰都好看。”慕遮天霸道道:“可是為師不喜歡看,所以你以後不許哭!”
江淵似小女兒般順從溫柔,“嗯,那你以後得答應我不許受傷,一丁點傷都不許受。”
“我若是不答應你,你當如何?”
“我……我就哭出一條河來淹死你!”
慕遮天道:“那為師就罰你在雪裡站上個三天三夜,讓你做個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哭包。”
“做個哭包,我也要哭。到時候丟人也是丟師父你的人。只有老哭包才會教出小哭包。”
“你說我老!”慕遮天的語氣冷厲起來。是的,他的確比她大上整整八歲。不管是慕笙簫還是江小山都比他嫩。就是那個君子衿如今也才二十二三的年紀。和他們比他的確算老的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個老光棍兒。到底是嫌棄他的吧,不然也不會一順嘴就說出自己老的話。
江淵似乎還沒有看到慕遮天的臉色,侃侃而談:“本來就是,師父你要是再比我大上幾歲就可以做我爹了。哎,師父你覺得我們是不是長得有點像。我是個孤兒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你該不會……”江淵的眼睛本就大,如今佯裝震驚睜得更如一個鈴鐺般大小,之前的淚光還未消逝,櫻桃小嘴也配合著大張,頗為耍寶。
“唔!”
慕遮天驀然吻上江淵的唇,極為的霸道。
江淵被吻的意亂情迷,突然聽慕遮天道:“只有這樣才能堵住你那張胡言亂語的嘴。以後不許叫我師父。”這一刻,慕遮天從未有過討厭這個稱呼。儘管是這兩個字把他們緊密相連。他卻是再也不想聽到這個稱呼。師父師父,若是師本已經足夠偏偏帶了父字。小徒兒又喜歡胡說八道。聽得他好生不喜。
“不叫你師父,那叫你什麼,攝政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