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殿。

“臣妹拜見陛下。”經過上次的教訓,南宮明珠變得畢恭畢敬。南宮澈說的沒錯,君是君,臣是臣。她切不能再皇兄皇兄的稱呼,失掉了身份尊卑。

南宮澈道:“平身吧。”

南宮明珠恭敬道:“謝陛下。”

“明珠可知西秦如今是何人當家作主?”

“回陛下的話,臣妹早有耳聞是那位秦王殿下。”

南宮澈道:“是的,就是他。今日南楚收到西秦的請帖,西秦將於一月後舉行隆冬盛宴,屆時諸國都會攜未婚適齡的公主前往。”

南宮明珠並不傻:“陛下希望臣妹前往西秦和親。”

南宮明珠心底是一百個不情願。前往西秦和親嫁給慕笙簫做他的皇后。且不說她自己心儀的是西秦的攝政王。單單就是西秦先太后的壽宴上,她針對慕笙簫說的那一番言語。嫁過去後,就不會有好日子過。還有江淵,聽說他如今成了慕笙簫的帝師。那時便是慕笙簫不計較,那江淵一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皇室中適齡的公主並非你一個。”言下之意,你若不願意去便也不勉強。

“不,臣妹願往。”如果留在南楚,到時候一定會被皇兄嫁給衛林那個莽夫。反而是去了西秦,一切都還未知。畢竟,那時諸國都會攜帶公主前往祝賀。以她和慕笙簫的過節,慕笙簫多半都不會瞧上她。

倒是西秦攝政王,她是有機會接近的。就算傳言是真,西秦攝政王再怎麼和江淵有私情,但江淵終究是男子。西秦攝政王身份尊貴,不管他願不願意,終究是不能娶一個男子為王妃的。

而她不一樣,她是南楚高貴的長公主和西秦攝政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嫁給他並不會辱沒他的身份。再者,只要她做了攝政王妃,就會有子嗣,只要有了子嗣憑她的本事就一定能讓攝政王回心轉意。退一萬步說,便是不能拆散他和江淵,她也能如願做她的攝政王妃。

慕笙簫再高貴,終究是個傀儡皇帝。他那個皇帝當的成當不成說到底都是攝政王的一句話。只要扳倒了慕笙簫,江淵就少了一個人撐腰。那時只要她略施小計,就一定能弄死他。

還有那個何靜初,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南宮澈丹鳳眼中一絲陰鬱,“你願意?”

“臣妹願意。”南宮明珠侃侃而談:“臣妹是南楚的長公主又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只要臣妹代表南楚前往西秦和親才顯得有誠意。再者,這些年陛下待臣妹夠好了。現在是臣妹該為陛下為南楚的江山社稷做出微薄貢獻的時候了。”

南宮明珠說的冠冕堂皇,卻騙不了南宮澈的眼睛。他這個妹妹一直對慕遮天都沒有死心。

古往今來,前往他國和親的公主哪個是過得好的。南宮明珠飽讀詩書,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這般的固執倒是有飛蛾撲火的勇氣。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會再說些什麼了。他南宮澈向來都不是婦人之仁,優柔寡斷的人。

“你既有這份心就該早早的做好準備。天色已晚,朕就不打擾你了。你自己早些休息。”

“是,恭送陛下。”

殿外,太監小心翼翼道:“陛下,今天到哪位娘娘的殿內留宿啊?”

南宮澈微微思忖:“去赫連貴妃那裡。”

太監高喝:“擺駕風雪居。”

風雪居,面容冷豔的貴妃赫連冰得知訊息早早就穿好了黑色衣裙跪在殿內迎候。這是她每每接駕承歡的時候都必須穿的。黑衣裹身,不施粉黛。她知道的,那不僅僅是陛下的一個癖好。更是透過她,他能看到另外一個女人。她還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傾城,是死掉的文武聖德思皇后。傾城,和她歡好時,他總是閉著眼睛,不停地呼喚著那個死人的名字,莫失莫忘。

“臣妾參見陛下。”不似慕容羽的嬌弱,赫連冰的嗓音清澈而爽利。

“貴妃,為朕舞一回劍吧。殿外去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