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遮天望著江淵一字一句道:“今天行刺的刺客用的是風雪谷的功夫。”

“是嗎?他是我從江家村帶回來的孩子,他的父母親人都死於一場莫須有的戰禍。”在江小山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不會好。

只是沒想到他會那麼極端地選擇行刺慕遮天。江小山,這個她親手培養的少年,她深知他的性情。雖然剛烈,但不莽撞,更重要的是對她惟命是從。

只是這次他的確太沖動了。也怪她沒有把話給他說清楚。只是她明明可以直說的,為什麼沒有說。是不夠信任他嗎?不,不是的。既然並非不信任,到底是為什麼不能和他直說?她究竟在顧忌什麼?

在得知江小山去攝政王府行刺的時候,她竟然第一時間不是滔天的憤怒,反倒是隱隱的擔心。畢竟師父手段無情,江小山很可能會一去不返。所以才會緊急找白畫情和稀泥。

只是對待敵人一向從未仁慈的師父居然會放了江小山。是因為她嗎?一向冷心的師父竟然因為顧忌她的感受動了慈悲的之心。

慕遮天薄涼道:“風雪谷的功夫,為師說過,不許外傳。”

果然,師父早就看穿了一切。

江淵俏皮一笑,“風雪谷的功夫是不能外傳。可我既然傳了,江小山就算是我的徒兒,照理也該喚師父你一聲師公。既如此便不算違背規矩。”

“為師就是規矩!”慕遮天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淵。

江淵對上慕遮天的眼睛,“師父你這也太霸道……”

江淵話還沒說出口驀然被慕遮天吻上嘴唇,暴虐地席捲一切。

“哐當!”

前來伺候的丫鬟把果盤打落在地上,目瞪口呆,卻是忘記害怕。黑衣的攝政王冷酷俊美,青衣的帝師儒雅雋秀。明明是兩個男人,偏偏是那麼和諧,就像是天生一對。

良久,慕遮天才放開江淵。

丫鬟就那麼呆愣的站著,痴痴的還未回神。

江淵臉頰微紅,眼神盡是不自然。不是吧,這明明是一張男人臉,師父都還吻得下去,尤其是還當著外人的面兒。

“咳咳。”

“下去。”

慕遮天冰冷的嗓音響起。小丫鬟才知道自己是置於何種境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小丫鬟慌忙地退下。奇怪的是江淵居然在她恐懼的眼神底下看到了興奮。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急於找人宣洩。

江淵知道帝京很快就會掀起一場新的談資。攝政王和帝師的斷袖之情將會給這個肅殺的寒冬帶來一絲輕鬆。

“這是懲罰。”

“懲罰?”江淵如遭雷擊。不是吧。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地吻她。難為情不說,更加坐實了她藍顏禍水的名聲。

一個靠著出賣色相上位的小白臉帝師,呃,怎麼聽都很不舒服呢。師父到底是怎麼想到這個下三濫的無恥招數的。

“換衣服。”

“換衣服?”

慕遮天幽深的眼眸一絲羞赧,“陪本王出去走走。”

江淵一頭霧水,“我這身衣服也不髒啊。”

“呃”被慕遮天冷漠地望著,江淵似是有些明瞭。師父是要讓她穿女裝。女裝,她是許久都未曾穿了,怕是都穿不來了。

雖是大雪紛飛,依舊不能冷卻帝京的繁華,反而因為前段時間的肅殺變得更加熱鬧。

男子白衣勝雪,容顏驚世。

女子一身青衣風韻,雖不曾施以粉黛,冷豔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