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坐在火堆前熬著剛捕來的半隻兔子。兔子湯裡面飄著新鮮的野菜,乍一看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待兔子肉好,江淵用木製的醜陋湯勺舀起來嚐了一口,頓時面色一寒:“怎麼可以難吃到這種地步。”簡直比慕遮天的魚湯難吃了不止一倍,幾乎令人作嘔。

瞥了一眼那半隻烤的油光水滑的兔子,似是嘆息:“慕遮天那傢伙,受傷了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算了,都是他的命。”

於是乎江淵一手抓著半隻烤兔子,一手端著盛著兔子湯的土碗回到了山洞。

彼時,慕遮天已經背靠著岩石坐起。

“喏,剛熬好的兔子。”江淵把土碗放到慕遮天面前,自己就坐在了樹葉上準備對烤好的兔子下口,然而慕遮天直勾勾的眼神讓江淵頓感不自在。

“你盯著我幹什麼,吃飯。”

“把兔子扔掉!”慕遮天冰冷地命令道。

“我自己烤的兔子,我為什麼要扔掉。”江淵正要下口,慕遮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面前,並且拽住了兔子。

香噴噴的烤兔子就在面前卻吃不到嘴裡,江淵憤怒道:“你到底想要幹嘛?”

慕遮天薄涼道:“你背上有傷,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江淵的心頭蕩起一絲奇異的感覺。慕遮天那是在關心她?

“呵,我們這種賤命哪有你攝政王金貴,顧不了那麼多。”

江淵諷刺地說道,突然看到慕遮天眼底氤氳的怒氣。慕遮天他居然生氣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慕遮天波瀾不驚的臉上有這樣明顯的憤怒。不,不是第一次,在朱雀打傷她的那天,她恍恍惚惚也看到了。只是那時的她以為是幻覺。

“我不吃這個我吃什麼。”依舊是冷冷的語氣卻帶著妥協。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在怕慕遮天生氣。

慕遮天眼底的似是憤怒化開了些:“你不是熬了兔子湯嗎,吃那個。”

江淵臉上的冰冷瞬間龜裂。兔子湯!不是吧,喝了那個,她會當場斃命的。

“只有一口碗。”言下之意,誰讓你攝政王燒碗的時候不多燒一口呢。如此就怪不得她了。

“還有鍋。”言下之意,你可以抱著鍋吃。

“那個有傷大雅。”抱著鍋吃,也只有夕錯才能做得出來那種事。可即便是夕錯,一鍋難吃的要死的兔子肉,他才不會幹呢。

半個時辰後。

“嗝!”江淵鐵青著臉,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你的廚藝還真不是一般的差。”慕遮天望著江淵,冷酷的眉眼中似乎蘊藏著暖暖笑意。就好像在說身為女人的你一直嫁不出去,這就是個很重要的原因。

江淵冷哼:“彼此彼此。”

慕遮天摸出懷中的錦盒,淡淡道:“本王身中奇毒,每逢滿月之時,就會散功。而且一月之內都不得到恢復。唯有用赤焰花和今夏草方可解毒。今夏草早在本王之手,只要和赤焰花練成丹藥,本王就不用再受滿月的束縛。”

江淵冷笑:“攝政王就是攝政王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自己的仇人,難道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