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邊陲小鎮,下著瓢潑大雨。

兩個身披蓑衣的大小身影緩緩走進酒肆。

少年身體清瘦,眉清目秀,穿著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青色長衫,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背上揹著一把黑色的長劍,說是劍客倒不如說是進京趕考的書生。他身旁的男孩八九歲的樣子,揹著破舊的行囊,像是書童。

店小二笑著迎了上去:“兩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客棧位於邊陲小鎮,平日裡門可羅雀,就是有也都是些行腳的商人。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客人都是一波接著一波的來,來的還都是些帶著傢伙的。不管如何有生意就得做。

“弄些肉食,來一壺最烈的酒。”少年的嗓音低沉平淡。

“好勒!二位稍等。”店小二暗暗稱奇,一個書生居然要喝烈酒也不怕醉死。

客棧內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一個五大三粗的草莽道:“聽說陛下頒了聖旨,誰要能拿了千里孤雪的腦袋就封他做萬戶侯!”

旁邊立刻有人豔羨的感慨:“一個萬戶侯加武林盟主該是何等榮耀啊,封妻廕子全然不在話下啊!”

“所以說才聚集了這麼多人啊。誰不想當那萬戶侯,光宗耀祖不說,還能揚名立萬。”

有人自知技不如人酸溜溜道:“唉,也不知道誰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砍下千里孤雪的腦袋。我可聽說千里孤雪是個妖人,不好對付啊。”

有人驚悚:“妖人不妖人的不知道,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倒是真的。我聽說風雪谷的人每年都會抓一些無辜的人回去試藥,你們猜後來怎麼了,都死了!那死相可慘了。”

“試藥的事都算好的了。你們是不知道。千里孤雪是個老妖怪,明明都七老八十的年紀了,偏偏長得像個少年郎一樣。你們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千里孤雪練就了一身邪功,採陰補陽,專門禍害幼女來駐顏。風雪谷的人每年都會出谷給他尋幼女禍害。遠的不說,就說清銘山莊的君蘿小姐吧,那才七歲啊,就被千里孤雪給糟蹋死了。”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瘦子,窄小的眼睛不時透露出猥瑣。

“你可別胡說,君蘿小姐是落水死的,到你那兒怎麼就成了被糟蹋死的。這話兒要是被清銘山莊的人知道了,保不齊得殺了你。”

那瘦子哼了一聲:“我才沒胡說呢。君蘿的確是被千里孤雪給糟蹋死的,屍體被找到的時候就那麼赤著可悽慘了。只不過是清銘山莊的人愛面子,十天之內死兩個人已經是重喪,不宜對外吐露真相。”

“那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我們怎麼不知道。”

瘦子得意一笑:“我是誰我可是有名的包打聽。我還知道很多江湖上很多不為人知的辛秘,想聽嗎?想聽拿銀子。”

那瘦子突然面色一變,青白交加,原是一支竹筷飛速從他咽喉處擦過。力道之大,脖頸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噗通一聲,瘦子嚇得從凳子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