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高燧有些動怒,“算了,本王不跟你一個殺人兇手計較。來人啊,快帶證人上堂!”

“咳咳!”孫諫咳嗽兩聲,“趙王殿下,我是主審,案子應該由我審理才對。”

朱高燧卻是蠻不講理:“孫大人,你我何必分這麼清楚。我是監審,也是有審案權力的,你就一邊看著,有錯誤的地方指正一番便可。”

孫諫無奈,只好閉口不言。

第一個認證帶上來了,那是昨日和柳乘風、朱瞻墉一起飲酒作樂的人。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一遍,朱高燧就激動地判決:“現場只有辰鋒一人,他受到阮紅玲言語詛咒所以很氣憤,深更半夜跑去殺了人。事實清楚,殺人罪名成立!”

“慢著!”辰鋒自行辯解,“我沒有殺人,若要汙衊我殺了人,至少也要有充足的證據才行!”

旁聽的百姓議論紛紛,若是嫌犯是一個普通人,按照古代的一貫規律,恐怕早就被含冤處斬了。

可偏偏嫌犯是辰鋒,朱高燧只能氣呼呼地繼續傳召證人。

證人一個接一個上場,大多是朱瞻墉的狐朋狗友,證詞也基本上千篇一律,因為他們的所見所聞都是一樣的。

當時的目擊者中,也只有朱瞻墉和柳乘風沒有來。證人再多,依然沒有有利的證據證明辰鋒有罪。

最後一個證人上場,是教坊司的雜役。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開口講述著自己瞭解的事情:“我幫阮姑娘送紙條的時候,發現阮姑娘非常憤怒,雖不知紙條內容,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後來我將紙條送走之後,便去給阮姑娘複命,正好聽到她自言自語,說是辰鋒一定會在晚上拜訪她,她今晚要好好修理辰鋒!”

朱高燧激動地站了起來:“阮紅玲生前沒有仇人,只是和辰鋒有點沖突。按照阮紅玲所說,她想要教訓辰鋒,所以就激怒了辰鋒,最終招來殺身之禍!”

辰鋒平靜地道:“就算我與阮姑娘有仇,但還是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我殺人。”

朱高燧憤怒無比:“你還要什麼證據?只有你一個人有殺人動機,本王現在就要宣判!”

百姓們也跟著起鬨,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收買了,都是揚言要把辰鋒繩之以法。

孫諫忙打圓場:“趙王殿下,辰鋒身份特殊,他的案子可不能草草宣判,至少也要將今日審理經過稟報皇上和太子才行!”

“就你話多!”朱高燧嘴上這麼說著,但他也不敢真給辰鋒定死罪,“將罪犯辰鋒重新關入大牢,等皇上審閱案件之後再做定奪!”

“趙王,我是嫌犯不是罪犯,請你注意一下言詞!”辰鋒冷笑著提醒。

朱高燧差點就要沖上來,他和朱高煦的個性還真差不多。

辰鋒回到了大牢中,他本來擔心有人做假證什麼的,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畢竟此案由皇上過問,太子雖然沒露面,但肯定也在盯著,這時候沒有人敢從中作梗。

只是按照今天的勢頭發展下去,恐怕辰鋒要被關上一段時間了。

皇上過問,忙,案子的推進倒是快,第二天又開始審案,這次人還多了起來,主審依然是孫諫,但監審除了朱高燧之外,還多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差都察院的了,這陣容真夠龐大。

沒有新的證人,無關痛癢地互相扯皮。辰鋒一口咬定沒有殺人,朱高燧則是斷定辰鋒是殺人兇手。

證據不能證明辰鋒殺人,但也無法證明他沒殺人,因為他的的確確夜訪阮紅玲了。

最後又不了了之押回了大牢,如是五天,來觀看的百姓減少了,對於阮紅玲一案的流傳也弱了許多。阮紅玲名聲再大,她始終只是個官妓,沒有人給她撐腰,只是一群想陷害辰鋒的人從中作梗,風頭一過很少有人會想起她。

只不過遲遲沒能找到真兇,辰鋒還是有些煩躁的。

第六天,沒想到事情發生了轉機。趙王朱高燧鬆了口,最後判定辰鋒的殺人罪名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然後當堂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