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森正在廢棄的精神病院裡檢視舊資料。

這是他的父親尼德霍格·門羅所創立的醫院。至少,對外是這樣宣稱的。

但是實際上,他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什麼精神病醫生,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但他卻是一個智商極高的精神病。一個極度危險的家夥。

憑藉著極為微弱的童年記憶,加特森找到了父親留下的日誌,並且找到了父親留給他的話語。

他從日誌中瞭解到了父親那偉大的夢想,也瞭解到了他父親的計劃和實施的情況。

這座精神病院,就是他的實驗樂園。

用活人來做實驗,依靠特殊的儀器提取他們的“靈魂”,然後整合起來,進行所謂的“永生”實驗。

尼德霍格要獲得永生,永遠地活下去。

他還要控制越來越多的人,直至控制整個世界。

透過實驗記錄,加特森知道,父親的實驗進行得並不是十分順利,但多少還是有進展。

記錄冊的最後一張紙上寫的日期是1996年9月13日。

“為什麼是這一天?難道之後那實驗就停止了?”加特森自言自語道。

翻看了幾個小時的資料,他感到有些疲倦,於是隨意地找了一個房間,在一張鐵床上躺了下去。

同樣的這張鐵床,曾經是好幾個無辜之人的死亡之地。

突然,鐵床的床腿突然流出血來。血液順著床腿向下,流淌到了地板上。

加特森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立刻坐了起來,鐵床發出了吱嘎的怪響。

他低頭看去。

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他再次躺下,回憶著父親離開家之前那一天的晚上對他所說的話。

“戴斯蒙德,你聽著,從今天起,任何人問起你,你都要說,你的父親是個貧窮的工人,為了賺錢,參與了一個心理學實驗,結果卻身亡了。你獲得了一筆賠償金,然後開始了獨立的生活。

“當然,這是假的。事實上,我將前往一個遙遠的國家,在那裡選擇一個小山莊,建立一座精神病院。等到裡面的醫生和病人足夠多時,我將開始我的實驗。

“我會讓病人和醫生的身份互換,反正精神病院嘛,誰發瘋都正常。我會把醫生都說成是精神病,把他們綁起來,然後讓精神病人穿上白大褂,扮演醫護人員的角色。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配合我,而且我堅信他們會很有創意,會用各種各樣連我都想不到的方式來折磨那些真正的醫生和被抓來的普通人。

“在那之前,我會準備好大型的玻璃器皿,用以浸泡被折磨到了瀕死地步的活人,收取他們的靈魂。

“任何人,只要踏入精神病院,就別想活著出去。

“戴斯蒙德,你以後也會到那個地方去,繼承我的衣缽。如果我沒有實現夢想,後面的事情就需要你去做了。”

加特森回憶起了真正的過去,也回憶起了父親希望他做什麼。

不過,這裡的情況讓他明白,父親也好,其他的精神病人和醫生也好,早就不見了。就算他想繼續進行那個實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

事實上,他也沒打算真的繼續那個所謂的“永生”實驗。

“老爹啊,你也真夠糊塗的,人怎麼可能永生呢?實驗什麼的,我不感興趣,但是我覺得,這個地方倒是可以讓我大顯身手。”

加特森的臉上顯露出可怖的笑容。

師遠拿出定位儀,想依靠“加特森”這個名字和他記憶中加特森的外貌來對他進行定位,然而卻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