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的力量極大,將他抓向了空中,隨後迫使他緊緊地貼在了一棵樹的樹幹上。

那樹幹上似乎覆蓋了一層黏液,又滑又黏。丁喜柱驚恐地大叫,拼命地掙紮。

一陣黏液攪動的詭異聲音響起。

丁喜柱一下子不動了,只有兩隻眼珠還在轉。

他想回頭,但他不敢。

後背傳來了黏膩的涼意,令他渾身發冷。他哆嗦著,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一陣劇痛從背部爆開,他發出了一聲慘叫。他感覺自己的背部腐爛了。

咕咕咕……

怪異的聲音越來越響,背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

“啊啊啊啊!!!!”

強烈的疼痛令他難以抑制地發出了一陣悽慘的喊叫。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這棵樹吞噬。

終於,他化成了一灘渾濁的液體,消失了。

顧陽百跌跌撞撞地跑下山,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向家的方向駛去。

那個他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回去過的家。

他的妻子在家裡。他不想見她。

他一直藉口工作忙,抽不出時間回家,後來更是說自己要出差,將一些衣服和必需品裝到行李箱裡帶出來,自己去賓館住。

計程車裡安靜得出奇。不知是受到這詭異的現象的影響還是性格如此,司機沒有和顧陽百說過一句話。

不過,顧陽百眼下也沒有心思想這些了。太陽沒有升起的詭異現象,再加上考慮到妻子可能在家的極度焦慮,已經將他的心完全佔滿。

那個女人死了才好。

想到妻子,顧陽百忍不住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他雙眉緊鎖,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想了這樣一句話而愧疚的意思。

事實也是如此,他早就巴不得自己的妻子死去,而且越慘越好。

那個女人奪走了我一生的幸福,讓我身陷泥淖。我對她,只有仇恨。

顧陽百惡狠狠地想。

車窗外漆黑一片,只能隱約感覺到遠方的建築和樹木的輪廓。

他的妻子名叫關靜華,原本是他的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