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別擔心,我不認識她,她應該是城裡來的有錢人,想搭個車回去。我剛才沒跟她說啥……”

男人雖然什麼也沒做,卻仍舊像犯了錯一樣一個勁兒地和自己的妻子解釋。但解釋了好幾句,見女人也沒反應,不禁有些納悶。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安靜了?

男人轉頭看了看,發現女人正在如同木頭樁子一樣死盯著前方,面色也變得有些蠟黃。他疑惑地蹙起眉,想起了最近幾天妻子的異狀。

他是個妻管嚴,怕老婆怕得厲害。老婆看他看得緊,只要一分鐘沒見著,必然是問東問西,生怕他和哪個女人說了話。但是,最近幾天,她很少這麼做。男人最開始還很高興,但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

一天夜裡,他被噩夢嚇醒。轉頭望向旁邊,卻猛地發現他妻子正大睜著眼睛看著他,臉色蠟黃,而且似乎流了很多汗,一滴滴汗水順著臉橫著流到了枕頭上。他嚇得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地躲了躲,但很快便發現他妻子一動也不動。他慌了,鼓起勇氣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老婆子!”他低聲喊道。

沒有回應。

一連喊了幾聲,女人都是一個樣子,既不動,也不說話,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男人翻身下床,將燈開啟,回到床邊。

他的妻子卻好端端地睡著,臉色如常,汗水也消失不見,正發著微微的鼾聲。

是我看錯了?

他想。

關好燈,他再次看向妻子,見妻子還是很正常,便漸漸放下了心。

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卻發現,妻子的枕巾變得硬邦邦的,似乎是被浸泡在了融化的蠟中,而後又凝固了一般。

齊岫鴛一口氣跑出了幾百米,隱隱看到了村口,才慢慢停下了腳步,向後看去,不住地喘粗氣。

她又想起了師遠的話。

“這個村子裡,存在著可怕的鬼魂和詛咒。”

她不敢去思考這到底是真還是假,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離開這個村子。

她跑到了村口外的公路旁,開始等候。

再荒僻的小村,也應該會有車經過吧?

抱著這樣的希望,她一直站在路邊。

她始終沒有看到一輛車,連剛才那輛農用卡車也一直沒有出現在村口。

“他們真不來找我?”她氣憤地想。

她所說的“他們”,不僅包括她的兩個隊友,也包括師遠他們。

一連等了兩個小時,她終於受不了了。

“要不然,再去找找其他的村民幫忙?”齊岫鴛自言自語著,回身向村裡走去。

遠遠地,她看見了剛剛那輛農用卡車。

“嗯?奇怪,那個人剛才不就要出發了嗎?怎麼還在原地?”齊岫鴛有幾分納悶,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