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仔細感知後才發現,鬼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化為了霧狀,飄散在空氣中。

鬼,本就不可能只有人形一種形態。它們肯定可以隨著自己的目的變化而變化成不同的形態。那個厲鬼很有可能察覺到了師遠的特殊能力,從而用變化形態的方式來應對。

對現在的師遠來說,這種變化是致命的,因為他的能力依舊十分有限,在鬼變成霧狀的情況下,對其位置和移動方向的感知要大打折扣。

除了提醒眾人一句小心,師遠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生怕鬼突然在自己身邊出現。

就在大家都極為小心地不發出聲音時,眾人都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有人在拼命忍受極大痛苦的情況下發出的悶哼聲。

舞臺上的楊擷櫻還在不斷地發出尖叫,但那尖叫並沒有將悶哼聲掩蓋。那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清晰,應該就在幾人身邊。

很快,大家都發現,那聲音的發出者,竟然是楊建琴。

“楊姨,你怎麼了?”身旁的劉瀲立刻問道。

楊建琴冷汗如豆般滾落,聽到劉瀲的問話只是擺手,卻說不出話。

誰都看得出,她現在極為痛苦,她正在忍受的折磨,恐怕比舞臺上的楊擷櫻還要嚴重。

楊擷櫻也和劉悅涵一樣變成了光頭,頭皮上還有無數道細小的創口。此刻,魔術師正在用長針刺穿她的耳朵。

“哥哥!救我啊!哥哥!”

楊擷櫻的尖叫極其刺耳,幾乎快要將楊研啟的耳膜刺穿。

楊研啟卻不再看向舞臺,而是面孔抽搐地說:“擷櫻,你再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劉瀲一邊緊張地看著四周,一邊時不時地看幾眼楊建琴。

她突然感覺到,楊建琴的身體似乎正在發生一種極為怪異的變化。

而那種變化,在師遠看來,可謂危險之極。

那些霧狀的鬼氣,與楊建琴的身體竟然有一部分是重合的。重合的部位主要集中在右臂以及與其相連的後背的一部分。那種重合不是停留在面板表面,而是進入了她的血肉,與她融為了一體。

這是怎麼回事?附身嗎?不對,附身應該是異常氣息附著在身體表面,而不是重合。可是,那些霧狀鬼氣是如何與她重合的?

看著楊建琴滿頭滿臉的汗水,師遠突然明白了。

他立刻走到楊建琴和劉瀲身邊,將一枚耳釘遞給了劉瀲。劉瀲將耳釘佩戴好後,師遠嘗試著去觸碰楊建琴的右臂。

然而,他的手指剛剛碰到楊建琴的右臂,就立刻感到一股至寒之氣從指尖傳來,幾乎在一瞬間將就他的手臂凍結。師遠猛地縮回手,面色變得愈加凝重。

剛剛的寒氣與自然産生的寒冷完全不同。那是一種宛若來自幽冥的氣息,在寒冷的外衣下深埋的,是強烈的怨恨與殺意。

同樣,劉瀲也沒有辦法觸碰她。

無法被淨化。

師遠的視線再次投向了舞臺。

無論是為了正在被折磨的少女,為了楊研啟,還是為了他們這些正在執行任務的人,都必須阻止魔術繼續表演下去。絕對不能按照簡訊中所說的那樣,等到魔術全部演完,再等待魔術師將下一步指示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