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仰倒在地時,她回憶起,那個高個男子,正是齊岫鴛的同夥,名叫羅亞森。

但是,就算她想起來又有何用?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終於,一切都歸為了一片黑暗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渾身一顫,醒了過來。

微微晃動的座位在告訴她,這裡不是醫院,也不是家裡,還是那輛客車。沒有什麼慘死的人,沒有鬼,自然,也沒有那個叫師遠的男孩。

我該不會是靠在伍博源的肩上睡著了吧?

她一下子想到這個問題,立刻坐直了身子向旁邊看去。她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旁邊的人不是伍博源,而是徐枷。她也是一副愁容,好像也有暈車的跡象。

剛才的那一切,難道全都是夢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陣惡心的感覺浮上來,王煜竺皺緊了眉頭。

至少,暈車是真實的。

惡心與心悸感似乎越來越強,王煜竺毫無辦法,只能看向窗外,試圖排解那種痛苦。她從不暈車,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心悸,緊張,不安,恐懼……這些感覺,她已經分不清。

越是接近暗鴉嶺,心跳得就越快。她開始不停地眨眼。

那個小村,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吧?

她的額頭已經浮現出細密的汗珠,面板也愈發地涼了起來。

“你也暈車了嗎?”徐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王煜竺抬頭看去,看到的是徐枷擔憂而痛苦的臉。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這種感覺,好像不是暈車,倒有些像……像……”

“害怕?”徐枷說,同時略微睜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王煜竺點了點頭。

徐枷沒再說話,但腦子裡卻一直在不斷地閃現著一個個看似無意義的畫面。

王煜竺運了運氣,說:“跟你說實話,其實我現在有點後悔了。我想下車,想回家去。”

徐枷默然片刻,低著頭說:“我也有這個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就是感到心悸不已,似乎將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兩個女孩又沉默了一會兒,同時看向對方,說:“那條簡訊……”

徐枷繼續說了下去:“我在網上查了,那三個人的確是罪犯,我們或許是在為這件事擔心。”

“對,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他們拿著槍到車上殺死了好多人……”

客車快速飛馳,窗外的景物如同閃電般倏然出現又倏然消失,所有的東西看上去都變成了一條條黯淡的直線。

王煜竺和徐枷同時産生了一個念頭――她們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