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地深呼吸了幾口,將黑布扯開,將眼睛對準了瓶口。

他感覺那裡面好像很大,如同一個小型的宇宙,裡面有黑色的天穹,還有隱隱的星光。不過,除此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不對啊,剛才晃的時候,明明感覺裡面有東西啊!

他不甘心,又開啟了燈,仔細看。

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他想了想,將這個花瓶放在了包裡,偷偷拿回了自己的房間藏好。他打算等眾人各自回到房間後,他再告訴妻子,等回去後把花瓶賣掉。至於其他的幾個親戚,當然是要一直隱瞞。

和他懷有相同心思的,自然還有黃慶雪。她看出那枚戒指好像是鑽石的,應該會很貴,所以也打算等到回了房間再告訴自己的丈夫張善。

他們兩人的心思,暫時還只有自己知道,其他五人都被蒙在鼓裡。

參觀完賓館,眾人都是意猶未盡,覺得這裡真是相當有檔次,連海源市的一些大酒店都比不上這裡。隨後,眾人一起到外面,參觀其它幾棟建築。隨後,幾人又在山林裡走了走,天黑才回到英倫皇家酒店。

眾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黃慶雪和張善住在05房間,向春平兄弟住在307房間,尹兆俊一個人佔據了一個雙人間309。

尹兆俊回到自己房間,開啟電視,隨意地看了幾眼。這時,有人敲門,他起身走到門口,問道:“誰啊?”

“我,張善。”外面的聲音說。

尹兆俊開啟門,問:“什麼事啊?”

“你一個人多沒意思。現在時間還早,咱們一起打牌吧?”

“打牌?我不太喜歡打牌。今天挺累的,我就看會兒電視就好。”

“來吧來吧,大家夥都準備好了。”張善很熱情地說。

“不了不了。”尹兆俊依舊在推辭。

張善突然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盯著他。

尹兆俊被他看得心裡發毛,說:“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張善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繼續盯著他。過了一會兒,他說:“其實我早就想問了,這次我們都是兩人一組,為什麼只有你是自己一個人?”

“你……你啥意思?”尹兆俊似乎有些慌張。

“你看,我是帶著老婆來的,黃啟潤也是帶著老婆來的。向春平他們兩個小子都沒結婚,就不用說了。可是你呢?你明明結婚了,為什麼自己來了?”

尹兆俊突然感到心髒一跳,向後退了一步。他警覺而懷疑地看著張善,說:“那天在壽宴上,你難道沒聽見嗎?董薇明明是我老婆,卻一個勁兒地誇黃啟文,說我是廢物,我還能帶她出來玩嗎?”

“就因為這個?”

“那還能因為什麼?”尹兆俊反問。

“嘿嘿,誰知道呢?說不定,就算你想帶她,也帶不來了吧?”張善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怪異。

“行了!我不想和你說廢話,你趕快走吧。大家都是親戚,一起出來玩,別鬧得不愉快。”尹兆俊黑著臉說。

“好,好,我不說了。晚上,睡個好覺!”張善說完,大踏步走遠。

關上房門,尹兆俊感到一陣眩暈。他踉蹌了幾步,一頭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是被尿憋醒的。

他撓了撓頭,迷迷糊糊地來到了衛生間,按亮了電燈。

衛生間裡的電燈亮得出奇,開啟那一瞬間把他晃得兩眼發花。他低聲咒罵了幾句,發現尿意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