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簡單介紹一下?尤其是名字、職業和住址。”曹津鋒說。

“嗯。這兩個人都是子鶴的大學同學,都是學犯罪心理學的。一個叫裴祥龍,也是個偵探。另一個叫秦久澤,畢業後從事電腦方面的工作。”

“他們來往頻繁嗎?你和他們是否熟悉?”曹津鋒問。

“至少表面上很好,不過我和他們接觸不太多,只在家裡聚餐過一次,其它時候他們都去外面喝酒。”

這時,畫面一轉,銀幕上出現了一個寬敞考究的高檔公寓,一個大餐桌上放了不少菜餚,旁邊有幾個空酒瓶,都是名酒。畫面上沒有何楚瑩,只有三個男人,正在推杯換盞,並且都已經多少有了些許醉意。

“老薑啊,還是你強。不瞞你說,這個案子,那人先來找的我,我沒破了,我就推薦那人找你。你真行,這麼快就破案了,真給老同學長面子。來!我敬你一杯!”

此人留著兩撇小鬍子,膚色比較黑,高鼻樑,很瘦。

畫面定格,右側出現了“裴祥龍”三個字。時間是02:15.

“我也是運氣好,沒什麼。來,喝!”

這個人就是何楚瑩的丈夫,姜子鶴。若不是現在已經酒過三巡,他應該是一個儒雅的男子,即便是在酒桌上也依舊穿著得體的襯衫。

第三個人看了看二人,臉上沒有半分笑意,只是眼神有些迷離。他看著裴祥龍和姜子鶴碰杯,視線卻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身後不遠處,何楚瑩正站在一扇半開的門後,有幾分不快地看著他們。

第三個人盯著何楚瑩看,而後一仰頭,灌下了一杯酒。

這個人就是秦久澤,有些胖,臉上坑坑窪窪,戴著眼鏡。

看著秦久澤的眼神,師遠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發冷。

那是一種混合著慾望和絕望的眼神,火熱而冰冷,閃爍著殺意。

此刻,那些人好像就坐在師遠身前不遠處,他甚至可以隱隱地聞到一股酒氣。

師遠沒有忘記自己所處的環境。這過於真實的畫面給他判斷現實情況帶來了不小的影響。現在如果有一個人站到他旁邊,他甚至無法立刻分辨出那個人是電影裡的還是電影外的。

很快,裴祥龍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了衛生間。

鏡頭跟著他向衛生間走去,師遠感覺自己如同一個跟蹤者一般跟著他走了進去。那鏡頭有些晃,師遠感到頭有些發暈。

裴祥龍走進衛生間卻沒有解手,而是掏出一盒煙,而後狠狠地將煙扔在了地上,臉上顯出幾分猙獰,低聲說道:“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天天山珍海味,我卻只能青黃不接?我哪兒比你差?”

突然,他猛地回過頭,眼睛裡滿是血絲。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鏡頭的方向,如同正在盯著正在看電影的師遠。

師遠突然感到,投向他的視線,不止裴祥龍一人。

在這個漆黑的放映廳裡,還有其他人,也在看著他。

師遠感到脊樑骨冒著一絲絲寒氣,面板發緊,頭皮發麻。

他想摘下眼鏡看看,卻不敢。他怕在他摘眼鏡的時候出現什麼重要的資訊。

他只是這麼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誰在看他,但那種被人盯視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