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沒有回應,而是直直地看著手上的三幅畫。

楊喜軍的屍體的確是疑點重重,死狀也頗為怪異,提前畫出他的死狀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至於那個小女孩,也是來歷不明,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一切,都是朱曉福搞的鬼?可是,他才只有八歲,要如何犯下如此罪行呢?還有,這第三幅畫,又是什麼意思?

校長沉吟半晌,再次抬起頭,說:“好的,李老師,你說的情況,我瞭解了。這樣吧,你把這幾幅畫留給我。如果有人來調查,我會將這些畫作為證據提交上去,你看怎麼樣?”

“好,好的,那就有勞校長了。”李燕霞說。

她仍舊非常不安。她有一種感覺,被離奇殺死的命運,遲早會降臨到她自己的頭上。

如果……如果朱曉福死了的話……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李燕霞這樣想著。

九月十二日,發現小女孩屍體的第二天。

幾輛警車呼嘯而至,村民們紛紛側目,望向警車。

很快,警車停了,最前面的警車沖出了一個男人,他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一把抓住了最近的一個村民,吼道:“那個小女孩在哪裡?在哪裡?”

“什麼……小……小女孩?”村民嚇得結巴了起來。

“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她在哪裡?在哪裡?”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村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林副隊,他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旁邊一名名叫彭華超的警察說。

林恆宇終於松開了那個村民,煩躁地向四周看了看,拔腿就向山上跑去。

“林副隊!喂,快跟上!”彭華超招呼其他人一起跟在林恆宇身後。

當林恆宇看到自己的女兒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而她的身體比地面還要冰冷時,他一下子跪倒在地,顫抖著去撫摸女兒那稚嫩卻已變得堅硬的臉頰。

林恆宇如同泥塑一般許久未動。秋日正午的陽光雖不如盛夏般熾烈,卻也足以令人焦躁不安。看著林恆宇眼神渙散的模樣,肅立在旁的警察們都忍不住搖頭嘆息。

不知過了多久,林恆宇才終於恢複了些許理智。他抱起女兒的屍體,緩緩地向山下走去。之後,他便坐進了警車,而後便是一直一言不發。

“林副隊,我去找村委會的人問問情況。”彭華超說。

林恆宇毫無反應。

“這是我們所瞭解到的全部情況。楊喜軍的事情,我們已經報告給了碎石鎮派出所,他們也來人調查過了。”村長辦公室裡,劉忠彬對彭華超說。

“你們可以提供一些相關的人證物證嗎?”

“人證的話,這村裡的村民,絕大部分都可以作證,楊喜軍的確是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死去的。至於小女孩,只有幾個村民看到了。不過,沒有任何人看到她是怎麼來到我們村的。嗯……還……”劉忠彬突然遲疑起來。

“還有什麼情況嗎?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都請一併告訴我們。”

“那個情況太奇怪了,你們應該不會相信的。”劉忠彬說。

“這個我們自有判斷,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