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得罪了。”師遠在想到那種可能的那一刻就立刻開始了動作,沒有半分猶豫地從揹包裡拿出了繩子,走到了蘇釉面前。

“你要幹什麼?”蘇釉起初有些憤怒和驚恐,但很快就媚笑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呀?在劉瀲面前,這樣不太好吧?”蘇釉的語調極盡魅惑。

師遠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不已,他實在是沒辦法動手,嘆了口氣對陳蔚傑說道:“陳警官,麻煩你了。”

剛才師遠說的話,大家都是記得的。陳蔚傑對這個蘇釉本來就沒什麼好感,剛剛她更是說出了對徐春輝大不敬的話,這讓他分外惱火。聽到師遠這麼說,陳蔚傑立刻拿出手銬,把蘇釉拷在了桌子腿上。

“喂!你怎麼回事?你做出這種事來,不覺得羞恥嗎?”蘇釉繼續大喊大叫。

“真是聒噪。”羅亞森早就不耐煩了,這時候膠布一扯,貼到了蘇釉的嘴上。蘇釉雖然繼續拼命試圖發出聲音,但終於沒有再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好了,劉瀲,你繼續說。”師遠對劉瀲說。

“嗯,是這樣的……”

雖然蘇釉剛剛說出了讓劉瀲十分難堪的話,但劉瀲沒有忘記眼前的任務,所以迅速調整了心態,一五一十地將剛剛得到的資訊告訴了師遠等人。

“我非常確定這個人就是德古拉女爵,你看這張做檢查的照片上,雖然衣著和化妝都不相同,但看得出的確是同一個人。最重要的證據就在於,她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個蝴蝶紋身,我剛才觀察過,完全一致。”

劉瀲是極為細心的一個人,對懸疑推理小說和電影非常感興趣的她,不知道看過多少部此類的作品,並且她大多數情況下都能在謎底揭開之前透過各種線索推出真相。如今她自身處於如此詭異的情況之中,任何一點細節都可能關繫到他們所有人的生死,她更是萬分小心。也正因為如此,她沒有僅僅憑借德古拉女爵說的話來進行推斷,而是更注重事實依據。

她說完之後,師遠卻沒有立刻做出回應,似乎陷入了沉思。

師遠的心中,還在思索著自己剛剛想到的那個殘忍可怕的方法。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師遠寧肯永遠也不要用那個方法。如果排除那個方法的話,劉瀲所說的這些證據,應該可以說是近乎毋庸置疑。

師遠看了看手錶,十一點三十五分。

安吉琳的表演還沒有結束,這最後一曲,格外漫長。

“怎麼?你覺得這個證據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劉瀲見師遠遲遲沒有回應,突然有些不自信起來。

“不,這個證據,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已經足夠了。”師遠說。

“那……”

“寫吧。”

師遠拿起筆,在便箋本上寫下了德古拉女爵的名字,放進了投票箱。放進去後,所有人又馬上回到了蘇釉身邊。

無論是正確還是錯誤,他們都必須守在蘇釉身旁。正確,就將她的束縛解除,一起離開這裡;錯誤,她有極大的可能會死。

音樂聲震耳欲聾,師遠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蘇釉,劉瀲更是緊張至極。畢竟,蘇釉是她的好友,她雖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但終究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蘇釉經過了奮力的掙紮,現在已經渾身無力,只是癱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滯。

突然,她的身子猛地直了起來,兩隻眼睛瞪得快要裂開,嘴裡發出了含混的聲音。很快,她的瞳孔向上翻去,渾身開始劇烈地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