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所謂“魯迅說”的作文請教到此為止,蘇卿所謂的作文技巧,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後世都已經玩爛了的梗罷了。

至於那位認真的陳學霸會不會因此而學會變通一些……那就不關蘇卿的事兒了,她可是完完全全毫無隱瞞的將自己壓箱底的作文技巧告訴了他。

嘴裡哼哼著無名的調子,蘇卿目送著陳學霸那若有所思的背影離開,手上的筆桿子轉了個圈,提起精神重新伏到了桌上。

被陳學霸這一打岔,先前那種當眾讀文的羞恥感倒是意外的被驅散了很多,也讓蘇卿重新有了寫文的心情。

……

……

時間就像是一匹受了驚的奔馬,不管前方是平原坦途還是萬丈深淵,全都無法阻止它那一往無前的奔騰。

劉國強所謂“快了”的期中考試,真的就是快了——就在這個月末,也就是這次慣例回家之前的週四週五兩天。

當劉國強宣佈說明天就是期中考的時候,班裡的大部分同學都還沒有什麼實感,哪怕是看到那個前面新貼的考試座位表,也依舊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考試的緊張。

題海暢遊,真的是很容易麻痺人的神經,況且劉國強說的實在是太隨意了,那態度就好像明天不是期中考,而是普通的一次班級測驗一樣,搞得班裡人想緊張都緊張不起來。

大概劉國強是真的對他們很有信心吧?

該緊張的時候,這兩個星期的複習他們也都緊張過了,在臨考試前,實在是沒必要再增加什麼心理壓力——那些在考試前不斷的告誡“考試時候不要緊張,不要有心理壓力”的話,反倒是隻能起到反效果。

所以蘇卿依舊很輕鬆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沒有複習,而是一如過去的每一天那樣,不斷的在那個筆記本上寫著。

哪怕是每天上課時候都在偷摸著寫,蘇卿稿子的進度卻依舊緩慢,完全不像當初國慶假期時候那麼迅速——一個是後面兩篇文的難度確實比之前高上不少,另一個麼……寫文這事兒,真的很講究心無旁騖。

兩個星期的時間,她連《秋瑟》都沒寫完。

所以她依舊還在趕稿——依照先前的回信速度,她的信寄到雜誌社那邊大約得要個一星期多點的時間,她的計劃是這次回家的時候把《秋瑟》先給《州野誌異》那邊寄過去,這樣,至少時間上,應該不會讓那位“下面沒了”的編輯開天窗。

雖然這大機率是杞人憂天就是了,雖然對雜誌不太瞭解,但蘇卿覺得,大約雜誌社都是會積存一兩期的稿子,這樣能很有效的對一些鴿子行為作出預防。

不過蘇卿依然還是很想快點把文寫完,不僅是因為那可以預測的豐厚稿酬,也是因為那編輯的回信。

“下面沒了”的意思裡,自然也是包含了期待下文的意思,這讓蘇卿感覺自己的文有被人所期待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筆者的鼓勵,遠比常人所想的要大。

當然,鼓勵歸鼓勵,懶勁兒上來的時候,該鴿還是會鴿。

蘇卿放下筆,閉上眼使勁的伸了個懶腰,那感覺很讓她享受,不僅放鬆,而且那種使勁伸展四肢的感覺讓她有種自己在長高的感覺。

呃……蘇卿的身高就像當初薛定諤的貓,談不得談不得。

“哎,你不去看看你明天在哪考試麼?”王斌從教室前面擠著看座位表的人堆裡回來,滿臉興奮的和蘇卿說叨著,“我在階梯教室誒,人那麼大,老師應該看不過來吧。”

“你還想著抄呢?也試著自己做做啊。”因為剛伸過懶腰,蘇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悶,帶著些許慵懶的調調,“怎麼樣?有沒有順便幫我看看?”

“嘁,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幫你看啊。”王斌在自己位置上坐下,臉上莫名的有種被人猜透心思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