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港的空氣很潮溼,受到東部大海暖流的影響,冬天也很溫暖,東部大海往北部一點有寒流與暖流交匯,形成了著名的青陽漁場,梨花棧道的修通,使得青陽港從一個小漁村一躍而成為五洲大陸規模最大的港口。

符若音好奇的策馬漫步在這個港口城市,這裡不同於上京的繁華和安逸,整個港口的節奏很快,路人都行色匆匆,建築風格多變,有東麗風,五洲古典,大商科技,還有東海扶桑的建築樣子,符若音也算遊歷過不少地方,從碎葉到江南,再到塞北,來了青陽港,還是發現的自己的閱歷不夠用了。

符家的人沒有難看的,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揹著十分漂亮的弩箭,在青陽港也是一道罕見的風景,頻頻引人回眸,“八級究竟跑到哪去了,童林的兒子在什麼地方呢”。符若音一頭霧水的在青陽港亂撞。

春雨無常,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大海獨有的芬芳在空氣裡瀰漫,雨不大,符若音沒有撐傘,被雨水打溼額前的秀髮,更添一絲青春的味道。

聯通碼頭的街道十分寬闊,互相之間的小巷又很狹長,只能透過一人一車,海面上往來無數的大小船隻,各處碼頭都是行色匆匆,雨越來越大,大雨沒有阻礙青陽港的忙碌,距離主街道不遠,是一條美食街,名字叫做臨濟街,臨濟寺就坐落在美食街的中央,整條街瀰漫著炊煙,燒烤,蒸鍋,爐子,滿大街的棚子,唯一裝修比較典雅,放在街道里就是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對比,十分明顯,那是一間茶館,臨濟茶館,是臨濟寺的產業,臨濟茶館茶好且貴,來往皆是權貴,五洲各地的吃食在這條街上都能找到,東麗國的泡菜和東海扶桑的生魚片也比比皆是。緊挨著美食街往東,跟上京瓊花街一個性質的街道,臨青街,街上賭場林立,紅樓遍地,娛樂的地方,飯飽思,這句話放在什麼時代都合適。

這裡和碼頭一樣繁忙,繁華碼頭這種日進斗金的城市,銷金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並不是所有的命不好的女孩都有蕭如瑟那樣的毅力,符若音一身淡綠,若有所思的從花街跑過,走到臨濟街走馬觀食,路過茶館的時候,一眼就看上了茶館素雅的味道,符若音一臉欣喜把馬交給茶館門口的接待,快步步走了進去。

符若音抖落一身雨水,說道“茶博士,來一壺上好的觀音茶”。

“好的,施主稍後片刻”符若音挑了一個二樓臨街的視窗位置坐下,剛轉頭往外看,就看見楊耀宗風塵僕僕的咬著個素包子在大雨裡往茶館跑來。

符若音心頭一喜,起身就要下樓,一個衣衫華貴的翩翩公子踱步過來,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那公子沒話找話道“姑娘一個人來喝茶?”。

符若音衝那公子微微一笑,繞開往樓梯走去,公子忙不迭跟著道“姑娘你好,在下慕容儀,能否請姑娘喝杯茶”。

符若音敷衍的笑著搖了搖頭,快步往下走去,慕容儀伸手欲攔住符若音,“哎,姑娘你別走呀,你這身衣服都溼了,在下正叫人給你帶了一套來”。

符若音眉頭一凝,有點慍怒,又心繫韓星,抓著慕容儀伸出的手腕一擰,慕容儀跌坐在樓梯上,符若音轉身下樓。

只聽周圍幾個公子哥起鬨聲,其中一個白衣公子道“慕容兄吃癟了吧,早說了最好還是用你拿手的辦法”。

慕容儀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笑道“這可是臨濟寺,我可不想空海大師去告狀”,說完招招手,幾個公子紛紛起身,也不管外面正下著大雨,徑直走出了臨濟茶館。

楊耀宗渾身溼透的衝進了茶館,看到符若音額前的溼發,嘴裡的包子都忘了嚼,那茶博士抬頭一看,“咦,師弟!”。符若音一臉笑容,從樓上跑下來“和尚,韓星呢”。

楊耀宗表情有點呆滯“呃,呃他們還沒到”。

符若音把溼發捋了捋,“還沒到?我比你們晚走兩天,我昨天都到了,他們怎麼還沒到?”

楊耀宗笑的有點難看,韓星還生死未卜呢,撓著頭道,“路上有事情耽擱了,他們處理完就快來了”。

臨濟茶館的茶博士上前來接過楊耀宗手裡的棍子,遞給楊耀宗一條毛巾,轉頭對符若音道“女施主是師弟的舊識啊,請內院坐吧,坐下來說話”。然後回頭對楊耀宗說道“師弟你這一消失可就是一整年啊,不是大秦當侍衛呢嗎,整個禪宗都在找你呢”。

楊耀宗用毛巾擦著腦袋,“找我?什麼事呀,整個禪宗都找我”。

“你家的事情,你祖父重病,說是想見見孫子孫女,而你那姐姐只有你知道行蹤”茶博士說到這裡沒有在往下說,靜靜的看著楊耀宗。

楊耀宗擦著他的光頭,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跟著師兄走到內院,順手拿過一壺溫茶,灌了起來,“我一會寫封信回去,我這有別的事麻煩蘭溪師兄一下”楊耀宗對師兄道。

蘭溪點點頭,“你且說”。楊耀宗把童林的事情和盤托出,茶博士蘭溪笑了,自豪道“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童林那兒子正好在臨濟寺后街,你說大周,慕容家要的人,除了臨濟寺還有誰家能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