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揉著腦袋,在院子裡伸著懶腰,背上是一道長長的疤,想國東書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在永安大街和尚世路交匯的東南角,坐落著大秦最高學府“國東書院”,門口松柏林立,兩個大獅子,屋簷蓋雪,廊亭交錯,大紅門黃銅釘四縱七橫,顯得莊嚴而又幽靜,在藏書樓的一角,長安城的綠化做的相當不錯。

曹國舅曹憲,四殿下符睿,鎮國公三公子陳琦,三人是國東書院同一班的學生,關係十分微妙,受了雷劈,四殿下也沒來看過,只是託人送了些禮物,傷好了,也該挑個日子上學去。

之前忽悠陳琦去城東捉魚的兩個,是陳琦的死黨,跟他從小玩到大,一個是長安城九門提督的孫子,蔫壞的陸青,陸青的偶像是三國時期諸葛亮,總以小諸葛自居。

另一個是從來不出手的打手,小時候出過幾次手,都差點要人命,後來人怕了,看他在場,根本就不打架,大秦最小的御前侍衛韓星,韓星比陳琦小一歲,十二歲,是大秦唯一的八級行走,行走到六級就已經最低了,怎麼還弄出個八級行走,這一點沒有人明白,是侍衛長許板的安排,韓星據說排行老八,他叔叔叫他小八,哥幾個也就順著叫小八。

三人惹禍一般出主意的都是陸青,動手的是韓星,背鍋的是陳琦,陳琦邊回憶邊嘆氣,這個原主也真是腦子有坑啊,白白浪費了著優秀的樣貌體格。

六級行走這個級別的官一般都是個擺設,更別說,八級。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個八級肯定是走了後門的,也不知道韓星有什麼牛逼的關係。

不過八級行走是不需要當差的御前侍衛,白吃餉銀,還不幹活,這可是陳琦一直嚮往的生活。

三個人都是大秦內衛中郎將許板名義上的徒弟,許板教給他們的,可不是什麼武術,而是怎麼吃,怎麼享受生活。

韓星住在長安貧民窟,城南零錢街,零錢街最東邊的一個小宅子,陳琦去過幾次,對門是個叫鞏六的老頭,在稍微北一點的市場開個包子鋪,陳琦韓星每次去都要混些吃食,叫上幾句六爺爺,就不用花錢,陸青卻是從來不去,還總是規勸陳琦,要顧忌自己的身份,不要總往城南跑。

韓星語言從來都是簡潔幹練,一點廢話多餘的話都沒有,讓陳琦一直想不通,貧民區,還是孤兒的韓星怎麼會混到我們這個圈子裡,難道真是因為師傅的關係。

韓星的叔父姓李,就兩個人一塊生活,韓星是個孤兒,那個叔父看著就不會照顧人,陳琦一直覺得韓星的叔父,那個姓李的男人不是普通人,他們的老師許板有事沒事就往零錢街湊,湊得時候總帶著陳琦。

陳琦從記憶裡挖出小時候,韓星的叔叔,李叔叔教韓星下棋之道、健身之法,也不避諱自己旁觀,自顧自的說著,“下棋,講究的是靈動,要克敵機先,眼,手,都要協調,你要感知到,他下一步該怎麼動,劍法也一樣,要思考,不能耍蠻勁”。

當時陳琦心中只有一種感覺,“李叔講的真好懂啊,跟家裡教武術的師傅講的一點都不一樣”。

學棋,陳琦還算有天賦,跟韓星對弈,沒走幾步,韓星敗像已露,揮掌一手刀,把陳琦劈暈了,跟叔叔說,我贏了,他認輸了。

李叔叔很無語,“規矩,規矩,你這算什麼贏,你要按下棋的規矩來”。

韓星道,“他無法還手,我贏了,您說過,結果最重要”。

李叔叔恨鐵不成鋼的道“生命不是隻有結果,你要享受過程,過程,懂不懂”。

“不管怎樣,我贏了,不是嗎”。

“你以後不準跟人動手,除非有人要你的命,能做到嗎?做不到我就不教你了,你對得起你娘嗎”。

韓星所學的劍法,朝雨劍,一點都沒有取到朝雨劍中的精髓,向來直接而有效,從來沒有多餘的動作,出手就見血。

朝雨劍,以博弈為主,性格灑脫不羈,無拘無束,方能發揮朝雨劍最大威力,就是猜對方的招式,猜對方的動作,透過敵人肌肉發力的微微變化,看清楚你下一步的動作,克敵機先,乃劍中君子,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從來不會主動出擊,忍讓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