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知道的!

不然為什麼這些村落都讓女人去養,而不是男人。

“說吧,養一條蠱他們給你多少錢?”夏靜月拿出一個碗來,碗裡面是一條手指大小的紅色蠱蟲。

這條蠱蟲是夏靜月剛從病人體內取出來的。

病人原本就體弱,再養了這蠱蟲之後,大耗氣血,在動了胎氣之後,孩子就流掉。因病人太過虛弱,流產後血不歸經,導致血崩。

男人眼神閃爍了下,若換了平時定不敢說出來的,可這會兒,他的孩子沒了,妻子也許再也不能生,他要絕後了。對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的打擊更大?

男人一咬牙,恨恨地回答:“五百文,每養一條他們給五百文。”

“五百文?”初晴驚撥出聲,神仙膏一盒最便宜的都要百兩,最貴的一千多兩,這些村民拿五百文就把自己的命賣了?男人嚅囁著說了:“每三個月一熟,原本那邊說最好一年只養一條,這樣對身體就不會有傷害。可、可村裡人窮,又沒什麼賺錢的活,便有人一年養四條,我妻子今年才養了兩條而已,怎麼就……你也別怪

我們,這一切還不是窮鬧的,賦稅收得多,時年又不好,地裡的糧食收成不多,日子沒法子過了我們才不得不幫著養蠱的……”

五百文,對臨江府那些大商人來說,丟在地上都不會彎腰去揀一下,但對山裡面的村民來說,五百文可以讓他們填飽肚子。

一年養兩條蠱,就有一兩銀子。如果家裡人多,多幾個人養,一年就能賺好幾兩銀子。

對於窮了幾輩子的山裡村民來說,幾兩銀子已是鉅款。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是沒有人因為養蠱而血虛而死,但在銀子的引誘之下,還是前赴後繼地走上了不歸路。

夏靜月心頭的憤怒在聽到這些後,轉成了悲涼。

活下去,有時候就是一件很卑微的事。

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責怪他們?他們只是想吃飽一點,想穿暖一點,想過年過節的時候能吃上一頓肉,僅此而已。

“他們什麼時候來收一次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四年前就開始了,每三個月來收一次,這個月的月底就要來收一趟。冬季的時候藥不好養,一般冬季養藥的人少……”那些放蠱的人,對村民說的不是蠱,而是藥,讓村民幫著養藥。“他們收藥了後,有想

養的他們會幫著種。”男人在手臂上一個位置指了一下,“在這兒刺一個小口,把一個跟芝麻大的黑點,就是他們口中的藥種,將它種到流血的傷口,藥就會自己鑽進去。三個月熟了,再在這裡劃一刀,點了一種香,熟藥聞到香

味就會自己鑽出來……”

夏靜月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瓶藥,這是她用參液提煉出來的救命護心丸,能在危急的時候護住心脈,又是療傷養心的佳品。走之前,她告訴男人,等他妻子吃完這瓶藥,再將身子好好養一兩年,有八成把握能養回元氣再次懷上孩子。只是那蠱蟲,再也不能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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