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婕妤在王太醫出口說出六個月時,就知道自己闖禍了,人都已經嚇傻了,頭腦裡一片錯亂。她入宮後只受過幾天的寵就失寵了,後遭人排擠,身邊沒人,身居後宮,卻對後宮之事瞭解不深。容修儀懷孕的日子剛傳出來時,整個後宮都傳遍了,她當時自然是記得的,只是後來與容修儀沒有交集,皇后又有意將這件事的熱度壓到最低,她就不太留意了。剛才不過是想上去拍拍馬屁,示示好,希望找個靠山,哪知道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是誰一直跟她說,容修儀的肚子有四個月了?昨晚、今天早上,分明都有人不止一次說是四個月的,怎麼又變成五個月,然後又六個月了?

何婕妤的腦子越想越混亂,什麼都亂了忘了。

滕貴妃已經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了,光從上面皇帝粗重的呼吸聲就知道皇帝的憤怒有多深,但這時候是她儘可能地將自己摘出去的最後機會,她硬著頭皮說:“殿內的眾姐妹當時都聽到他們的話,臣妾見茲事體大,就將她們都留了下來,等待皇上發落。”

皇帝粗喘了幾下,手指微抖地指著王太醫,“你是不是診錯了?”

王太醫對著皇帝磕頭不止,口中叫道:“是臣診錯了,是臣學藝不精,是臣錯了。”

“診錯了,就拉下去砍了!”皇帝怒道。

錢公公也被這個訊息給驚得魂飛魄散,滿殿懼怕不安的嬪妃無不說明事實真相是診錯,還是診對了。

只是,不管是對還是錯,為了皇上臉面,皇家威儀,都要認定是診錯了!

他聽了皇帝暴怒的話,立即出去叫了太監進來把王太醫堵住嘴拉下去,也不用審了,直接封嘴杖斃。

“容修儀在哪?”皇帝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若不是錢公公眼疾手快扶住,沒準就摔了下去。

“在側殿。”滕貴妃屏著呼吸說。

側殿之中,容修儀自打春枝被人強行拖走,她就知道瞞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最後結果,或者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容修儀出奇的平靜。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地喝了起來,品嚐了起來。

茶水綠中帶黃,入口鮮爽回甘,滿口生香,餘韻悠長,好茶啊。

這雀舌茶一兩千金,以前想喝一口都極難,但自從她懷上了孩子後,這些好東西啊,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好東西啊,都由著她用,由著她吃,若是不高興了,還可以由著她的性子來糟蹋。就連那比金子還貴,還稀罕的霞光鍛她也穿過了,而且只穿一次就扔去當地毯踩腳了。

容修儀垂下頭,看著凸起的腹部,伸手溫柔地摸著。腹中的孩子興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溫柔,在她肚子裡踢了踢腳,與她互動著。

容修儀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撫摸著已經能摸到小手小腳的孩子。

皇帝在錢公公的攙扶下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這泛著慈母光輝的一幕如同一把把小刀子一般,把皇帝的眼睛颳得火辣辣地作疼,刺他心口像被什麼充塞得炸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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