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會議室裡安靜得很,領導們心中都非常的感動。一支軍隊,不正是因為有著很多像石磊這樣的兵,才能戰無不勝的嗎?

看在陳韜眼裡,喚起了他記憶中那段難忘的歲月,徵戰與戰火,沒有停歇過的戰鬥,天南海北世界各地。他也很清楚一點,自己能夠走上現在的高位,源自於當初那段烽火歲月。

他的老同學李唐義,當年是特戰旅長正師職幹部的時候,他還只是副師職高階參謀。如今,他卻是越了李唐義成為副大區職的副總參謀長,而他的老同學李唐義只是正軍職的軍區副參謀長。短短幾年,就反差了一整個級別。

甚至他都能夠預見,如果當初沒有獵人突擊隊,恐怕他依然會是一名高階參謀,或者是某個師旅或者集團軍的領導,斷然是沒有被上層注意到的機會的。

從個人情感來說,陳韜很感激李牧這幫老部下,是他們造就了他今天的地位。

而陳韜非常的清楚,受過的傷身上的傷痕,說起來,李牧才是獵人突擊隊當中擁有最多的,李牧曾經三次在死亡邊緣徘徊,三次死裡逃生。

有人會說,你憑什麼這麼偏愛一個小團長,他又不是你的什麼親戚。陳韜很多時候是不會解釋的,或者他在心裡會說,如果你也能夠像他那樣,我也會偏愛你。

沒有很複雜的理由,僅此而已。

“石頭,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陳韜終於開口說話了。

石磊默不作聲地穿上衣服,然後坐下來。

一個小時之前,李杭朋跑到武警邊防大隊那邊,把他給接了回來,馬上就到了小會議室。看見陳韜的那一刻,石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班長為了自己的事情,鬧到了獵頭那裡。

果不其然。

陳韜對其他總部領導說,“你們先出去吧,曹部長留下來。”

其他臨高紛紛起身,對李牧和石磊微微點頭致意,離開了小會議室。會議室裡剩下他們四人,曹躍華被留下來,說明他一定程度上是陳韜的心腹,至少是可以坐下來一起說一說關於石磊關於獵人突擊隊的事情的。

陳韜對石磊說,“石頭,你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妥,耽誤了你這麼些年,我很愧疚。”

石磊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還是原來那副模樣,被說得有些臉紅,“獵頭,沒啥的,反正我也不是奔著當官來的,軍官士官,都一個樣。”

“升官財請走它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石頭,你很好,如果人人都有你的覺悟,有些爛事就不會生了。”陳韜感慨著說,確實感慨良多。

李牧擺擺手,說,“獵頭,這裡沒外人了,你就不要在那唱高調了。直截了當的說,是誰搗的鬼。是不是奔著當官當的兵,那是石頭的事情,和現在要談的是兩碼事。”

陳韜看向曹躍華。

曹躍華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坐姿,拿出彙報的架勢,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拿出彙報的架勢,可能是因為,在獵人突擊隊這個範疇裡,他是外人。他堂堂四部部長當年是副部長,也是不知道獵人突擊隊的具體情況的,可見這支突擊隊的保密級別有多高。

“李團長,長接到了你的電話之後,把調查工作直接交給了我。並且,在這個過程裡,長每天都關注調查的進展。之所以沒有能夠在三天之內查出事實來,的確是因為這件事比較複雜。”

看見陳韜沒有插話的意思,曹躍華繼續往下彙報,說,“當時的安排是這樣的。石磊同志從東南軍區調往戰略軍區。這當中出於什麼考慮,李團長你也知道。調到戰略軍區之後呢,是直接進入了軍區司令部的編制。長當時的安排的確如此,是想讓石磊同志進入石家莊6軍學院學習。按照石磊同志的條件來說,這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具體地說,當時石磊同志的編制是進入了軍區司令部戰情部裡面的。石磊同志到崗之後,原本應當被安排具體職務,相關的檔案也要按照總部這邊的要求進行重新的修改。李團長你也知道,獵人突擊隊的相關情況,除了東南軍區個別領導,其他軍區是無權調閱的。”

“問題就出在這裡。戰情部的領導研究了石磊的檔案之後,認為他並不符合提幹入學的條件,確切地說,有比他條件更出色的人員。當然這個範圍是具體到戰情部的。但是呢,石磊同志的真實檔案,軍區方面是無權調閱的,對於石磊同志立下的功勞,戰情部提出質疑……”

李牧抬起手打斷他的話,“曹部長,這些場面話就省下吧,撿重點說。”

曹躍華看向陳韜,陳韜道,“你就告訴他吧,不然你還是會把氣撒我頭上。”

嘴角尷尬地抽了抽,曹躍華說,“當年戰情部的名額已經定下來,石磊同志的到來,就意味著戰情部有一名同志要讓出名額來。”

李牧道,“曹部長,你說的應該是戰情部計程車官隊伍,而這支士官隊伍當中,是有些人因為某些關系,內定了提幹入學。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曹躍華又看向陳韜,陳韜這一次卻是沒有說話了。

曹躍華只能微微點頭。

隨後,他說,“軍區政治部主任的侄女在當年戰情部所有符合提幹條件中計程車官當中,相對而言,條件是比較不好的。因此,石磊同志的突然到來,成了該名女同志提幹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