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座車剛離開哨所,駐紮在阿拉圖哨所的52營6連連長金宇就匆忙的回來了,和李牧的座車擦肩而過。當金宇從方文華那裡得知,那臺二代勇士就是新團長的座駕時,心如死灰。

他在衛生隊躺了十幾天,什麼腸胃炎壓根是假的,他就是貪圖城裡的小日子舒服,在鎮子上養了個女人,時常的去打打炮什麼的。他也聽到了風聲,新團長的第一把大火,已經在團部機關裡燒了起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就接到了團部的通知——推遲老兵退伍時間,重新審核留轉士官。

對他和方文華來說,這個通知蘊含的資訊太豐富了,尤其是第二點——重新審核新留轉士官。

六連有多少士官是嚴格按照程式留轉的,他們兩位連隊主官再清楚不過!

方文華對金宇說,“老金,林幹事說,現在團部已經開始整頓,從幹部開始,很快就會延伸到基層來。新團長的團部機關幹部大會上放了狠話,原話很……不想幹滾蛋。你在衛生隊待了這麼些天,怎麼就沒聽到一點風聲呢?”

金宇臉色有些尷尬,他根本就沒在衛生隊,而是在姘頭那裡住下了,小酒喝著樂不思蜀,哪裡關心團部的事情。

看見金宇這副表情,方文華心裡明白了幾分,他知道,他這個搭檔什麼都好,就是管不住褲襠下那玩意兒,沉迷女色以至於荒廢了工作。

暗暗地嘆氣,方文華說,“你是不是去找找徐副政委,他是你的老指導員,請他出面說說。咱們把收的禮都退回去,爭取寬大處理吧。”

金宇緩緩搖頭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李牧上任就砍了五個幹部。那幾個只是在上班時間打打牌,直接開除軍籍趕走。你說,咱們的事情,還能比這個輕?”

方文華一愣,於是便陷入了沉默。

金宇說,“老方,聽天由命吧,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反正是不管了。部隊你看著,我回衛生隊。”

“你還要回衛生隊?這節骨眼不太好吧?”方文華瞪眼說。

金宇破罐子破摔道,“沒什麼好不好的了,大不了走人。”

方文華卻是壓著聲音道,“老金,我可提醒你。你在鎮上養的那個女人……這事要是被團裡知道了,可不是走人那麼簡單。而且,收的禮要不主動上交,那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我心裡有數。行了,我走了。”金宇有些不耐煩地擺手,也沒叫駕駛員,跳上連隊唯一那輛一代勇士通勤車就自己開車下山去了。

方文華思考半晌,一咬牙一跺腳,回到連部給肖鐵宇打電話,“肖主任,我是方文華,我有急事向你彙報……”

當晚,方文華跟著下山拉補給的軍卡到了團部,帶上了他收受的禮和紅包,連夜的就找到了肖鐵宇,主動坦白了問題。

像方文華嗅覺如此敏感的幹部較少,在寬松的環境裡待的時間長了,那根神經線自然就鬆弛了下來,還有不少像金宇這樣的幹部。又不是殺人放火,能把我怎麼樣,大不了走人就是了。還有一部分人認為,新官上任燒燒火刮刮風,過了風頭一切複位,多少年來都如此。

這些人從來就沒有想過,即將到來的不是一陣風,而是臺風,持續高壓沒有風煙的巨型臺風。站得不夠踏實的,是必然要被刮跑然後摔下……

注:加更之三,今天五更了喂,月票月票,捅第二名的腚眼去!隔離6戰隊的在過節,大頭兵在唱薛之謙的《你還要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