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將的話鋒突然一轉,聲音沉了不少,“但是!我剛剛接到報告,第十三特戰旅有兩個兵被打斷了肋骨。同志哥,你的人下手可真夠黑的!”

陳韜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了,苦笑地低了低頭,非常的慚愧。方才他就是經過禁閉室的時候,看到了第十三特戰旅的人正在組織人員將兩名受傷的兵抬出來送醫院去,一問才知道,肋骨被打斷了。

所以上來陳韜就放低了姿態主動道歉,再去糾結誰佔理誰不佔理沒意義了,因為你把人打傷了。打架鬥毆在部隊裡,可大可小。一旦打起來,也就沒什麼哪一方絕對正確這一說。話是這麼說,但通常佔絕對道理的一方,是享有主動權的。

但有一個底線,你別把人打傷了,像肋骨都打斷掉了,這就超出了底線。再怎麼說都是戰友,用對付敵人的手段對付戰友,這種行為,給你上綱上線你也是要吃補了兜著走的。

陳韜是知道自己手下那幾個兵是什麼德行,幾個月來他這個隊長當爹當媽的,軍事訓練搞得呼啦啦的,思想方面就有所顧及不到了,也就造成了兵們紀律性下降,什麼都敢做這種作風。二來因為過去幾個月獵人突擊隊高頻率地主動或者被動地參加了計劃軍事行動和突發實戰行動,高頻率的實戰之下,是高度繃緊的神經線,也就成為了罔顧紀律的因素之一。

“太過分了同志哥!戰友啊,怎麼可以下死手呢!”齊少將越想越氣,拍著桌子憤憤地說道。就這他還是極力控制著情緒,否則估計能給陳韜罵個狗血噴頭。

本來看見李啾啾被陳韜的人打的那一幕,齊少將心裡就很不舒服了,這下聽到有兩個兵被打斷了肋骨,那個氣啊,就更別說了。

“首長,意外情況誰也把控不了。我瞭解過了,起因是有人將剿滅制槍團夥的功勞安在了第十三突擊隊頭上。我當時在現場,是我的人突擊了制槍工廠,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是我的人擊斃和拿下的,包括後來襲擊我獵虎小組的五個犯罪分子,也都是我的人拿下的。”

沒有別的辦法,陳韜只能把重點轉移到別的地方,當然是要轉移到這裡來,難道陳韜對這樣的摘桃子行為就不會生氣?甚至於說如果當時陳韜在場,沒準還會默許李牧他們上去幹第十三突擊隊!

緩了緩語氣,陳韜繼續說,“第十三突擊隊是在戰鬥結束之後才抵達的現場,可能那位連長還沒來得及向您彙報具體情況,但我不敢在首長面前顛倒是非,請首長明察。”

齊少將有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出了,情況他早就知道了,陳韜這麼說,明顯的是給他一個臺階下來。

“陳韜同志,現在不是功勞的問題,該你們的沒人搶。軍區的工作組今晚就能到,會給你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齊少將顯然也是願意讓陳韜帶著走的,他一句話就把焦點給拽了過來,“現在咱們要說的是這起鬥毆事件,是你們獵人突擊隊先動的手,這個事實是沒有錯的吧?”

先動手的一方明顯要受到更多的責備,小孩子打架也這樣。

“首長,據我瞭解,先動手的是第十三突擊隊一位叫做張偉的戰士。”陳韜毫不遲疑地說道,絕對不能讓坐實了首先動手這個事實,否則打官司打到jzx那邊也是獵人突擊隊沒理。

齊少將愣了一下,非常的不滿,“小陳同志,你這是在說我顛倒是非呢,還是你在顛倒是非?”

陳韜忙說,“沒有沒有,首長您誤會了,我瞭解到的情況的確如此,並不敢有半句假話。”

“行了!”齊少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樣扯下去是扯不出個結果來,他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行了你出去吧!”

陳韜眉頭跳了跳,站起來,說道,“首長,我會按照規定把今天的事情向上級報告,希望首長能給我們獵人突擊隊一個公平公正的處理結果。當然,首長剛才您也說了,功勞事實清晰,該誰的就是誰的。首長,我先去忙了。”

敬禮離開辦公室,陳韜走向會議室。

辦公室裡,齊少將差不多要氣出內傷來了,陳韜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白了——他要向軍區報告這件事情,哪個軍區,自然是東南軍區。

這下就有好戲看了,齊少將頓時覺得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