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不只有小舅,還有阿齊茲,當然伊莎貝爾也坐在沙發裡喝著紅酒。

“什麼酒?”

“我去買茅臺,但是這裡的館子竟然敢給我拿假的。不過運氣不錯,弄到了一瓶有年頭的汾酒,要不要試試看?”

“嗯,竟然還能弄到小酸筍,這個當下酒菜很不錯,滿上吧。”

邢傑直接一口就咬掉了瓶塞子,喝白的就不用那麼多的窮講究。當初在部隊裡,用搪瓷缸子不是喝著也挺爽?

“也給我弄上點。”

“自己拿杯子去。”

火辣辣的酒液順著食道就衝進了胃中,然後就像是一團火,騰的就燒了起來。

“好酒,很久沒有喝過這樣的酒了。”

小舅一改平時那種浪蕩子的樣子,而是蹲在了凳子之上,眼睛中兇光赫赫。這樣的動作讓阿齊茲和伊莎貝爾很是吃驚,因為梧從來都是那種即便是喝的爛醉,也是要保持所謂瀟灑風度的人,像這種兇相畢露的表情已經是相當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但是邢傑卻笑了,這個樣子才是他記憶裡那個霸氣絕倫,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裡的小舅。而那個毛島之上的小舅,以及魔術手小舅雖然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就像是一把利刃被收在了劍鞘之中。雖然沉穩無比,但是就像是帶了一副面具,讓邢傑覺得隔得太遠了,遠到連親情都很模糊了。

“小杰,你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這一年來,你的進步小舅都看著,都為你感到高興。小舅也該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你,沒別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聽完這個故事之後,不要看不起我。”

邢傑一聽,剛要說什麼,卻被小舅揮手間打斷了。而伊莎貝爾也是張了張嘴,就被小舅用兇狠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其實,小舅是個懦夫,已經喪失了再次面對失敗的勇氣!

一開口,就宛若晴天霹靂,差點把邢傑都給震傻了。

十年前,墨西哥,塔瓦斯科州。

剛剛成為隊伍正式成員的劉鳳梧和阿齊茲在隊長的帶領下,來到這裡對奧爾梅克文化遺址。

目的很簡單,就是對遺址進行新一輪的挖掘。

雖然這裡已經被挖掘過無數次,重大的歷史遺蹟早已經公佈於世。更不用說大名鼎鼎的瑪雅文明,它的存在讓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被考古學家用那小鏟子給挖了一遍。

不過新人即意味著菜鳥,一心想要一鳴驚人是每一個新人的通病。

而隊長的這一種策略也算得上是對新人的磨練,想透過這種方式告訴那些新加入隊伍的菜鳥們搞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真正的考古是非常非常無聊,辛苦,即便是付出很多,但是也有可能一無所獲的工作。

這是考驗一名新人的必要過程,也是所有老人最喜歡看得事情。他們覺得,每一次看到一個菜鳥被這種毫無異議的挖土折磨的死去活來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