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康克族戰士扎西,臉色凝重的從豹爪上捏起一束毛髮。仔細的看了一番後,渾身顫抖的把那束毛髮交到了巴桑的手中,並且說了幾句康克族的土語。

對於康克族的戰士,邢傑有比較直觀的印象。那就是驍勇善戰,勇不可擋。只要是成年的獵手,都是相當的彪悍。

可以說,他們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氣。但是區區一束毛髮,就讓強悍的康克族戰士臉色大變,渾身顫抖!

邢傑扭頭看向巴桑,卻發現他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

“我們退出去吧!”

這句話在所有人的耳中不亞於一道驚雷。

“巴桑!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邢傑問道。

巴桑看了邢傑一眼後,指著地上的那塊碎屍說道:“這種大型雪豹在藏南的傳說中叫飛雪獸,它是山神的部下。要不是數量極其稀少,整個喜馬拉雅山脈南麓所有的活物都會被它們殺光。還有,這種雪豹從來就是兩隻一起狩獵,它們在雪山中就是無敵的象徵!

以前扎西曾經遇到過一次,五名康克族最好的獵手,包括他的父親在內,拼了命才讓他逃了出來。

而能把這種雪豹撕成碎片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才扎西說這東西叫做白鬼,更加強大,專門和山神作對,以捕殺山神手下為食!這樣的存在我覺得現在退出去,從長計議才行。”

巴桑話一說完,就開始收拾手中的槍械。

阿齊茲和小舅的預感也不是很美妙,同樣開始檢查手中的武器。

伊薩貝爾一臉的凝重,對於巴桑的判斷她自然是認同的。聽從專業人士的分析,是每一個領導者成功的首要條件。

但這個決定真的很難下。已經到達這裡了,僅僅就因為一束毛髮就放棄?就這樣退出的話,不僅是她自己,就連阿齊茲他們都不能贊同。

畢竟這裡是登上冰層區域的最後一條路了,不然的話去翻越馬卡魯山,天知道經常爆發雪崩,冰崩的馬卡魯山會不會讓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死在山上!

邢傑看著小舅他們在那裡爭論,覺得無聊,沉默一會後,輕聲問巴桑道:“巴桑,當初在部隊,你的升職命令已經下來了。榮升少校軍銜,四年兵當上少校,簡直就是奇蹟!

要知道,你走之後,劉老頭氣的連他最喜歡的紫砂壺都摔了。最後腦淤血,差點沒搶救過來。”

聽了邢傑的話,巴桑臉上的微笑漸漸凝固,好半天后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巴桑對不起他啊,只能以後有機會再親自去賠不是了。邢傑,那一次例行野外訓練你還記得不?”

邢傑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有資格參加,但是那次訓練可謂是所有人都記憶深刻。訓練的途中全部隊員被緊急集合,奉命對即將進入中國境內的波剛販毒團伙進行截殺。

這樣的行動以前也遇到過,對此大家都很輕鬆。但是沒想到情報出現了錯誤,對方根本就沒有用自己的手下,而是僱傭了一群頂級的僱傭兵!

也是那一戰,中方慘勝,但是邢傑的一個好哥們趙陽卻一戰成名,擊斃了當時鼎鼎大名的俄羅斯狙擊手弗拉基米爾。

不過個人的輝煌並不能掩蓋整個隊伍傷亡慘重的後果,可是那件事和巴桑並沒有任何聯絡。

想到這裡的邢傑又看向了巴桑。

“波剛不過是金三角地區不成氣候的一個小人物,弗拉基米爾那種級別的僱傭兵遠不是他能用的起的。

所以,波剛不過是擺在明面的傀儡罷了。本來增援小隊應該是教官趙雷帶隊,但是趙雷教官帶著我們七個人去執行了另外一項任務,以至於會有那樣慘痛的戰況。

而那項任務就是圍捕一名美國人,任務很簡單。由於我有傷在身,於是就由教官和另外五名戰友押送這個人回去,然後就沒了訊息。到最後我也以身體不適為由,選擇了轉業地方。”

“不可能!上邊給我們的通知是教官被抽調,擔任駐衣索比亞大使館的武官,為此全隊都為之慶祝,那一天我們炊事班差一點被累死。”

“趙雷那種暴脾氣的人擔任武官?這種說辭你也相信?”

教官的話讓邢傑啞口無言,當時還為趙雷教官高升而祝賀,現在想來卻是疑點頗多。

“那名美國人叫什麼?”一直在邊上考慮去留問題的伊薩貝爾突然問道。

教官看了伊薩貝爾一眼後說道:“不清楚,不過那個人卻和你長得相像。左眉骨上邊有一道傷疤,身高186公分,體重90公斤。精通搏擊,各種槍械都能熟練使用,是個戰場上的好手。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親人吧。”

伊薩貝爾的臉色猛的就冷了下來,她的手下立刻就圍了上來。

雙方對持,現場一度十分緊張。

不過就在此時,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看來落單的那隻雪豹並沒有死在白鬼的手裡,再一次的出現在這個峽谷中!

對於這種威名赫赫的頂級捕獵手,沒有人敢有絲毫的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