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拍著她的背,這話她也不好說,她也勸不住啊。

畢竟是對兒子有救命之恩的人。

四海城城外有一個山丘叫寄思丘,一些死去後連屍骨都沒留下的人,他們的家人便以此為衣冠冢。

也好有個地方寄託思念。

崇儀站在最高的山丘上望遠,覺得此處風景還好。

“你來的好早。”

崇儀回頭,果然是洛二爺,他的頭上也插了一根木頭簪子。

洛二爺走近,看見他頭上的木頭簪子,微微一笑。

“我記得你說,這簪子有礙皇室風儀。”

崇儀抬手摸了摸,

“山高路遠,皇上管不著。再說,我一年不過佩戴一次。”

洛二爺也看了一會遠處,他問,

“八年前,你我出遊時遇到土匪,逃到四海城外被圍堵,我的丫鬟春嬌忠心護主,為了救你我,殘死刀下。”

崇儀點頭,

“所以我們今日前來祭奠。”

洛二爺揉了揉眉心,

“話是如此,我的夢中始終出現春嬌的臉,不過是另一個春嬌。”

崇儀沒說話。

但是他知道洛二爺說的是誰,他也見到過。

同一個名字,同一張臉。

在他夢裡,他甚至見過她年老的時候。

“三年前,我新買了一個院子,院子裡的槐樹下埋有一個陶罐……”

“就是你給我看的那些信?說不定是同名同姓之人。”

這次洛二爺沒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

或許吧。

但是他心中,更希望那是他的丫鬟春嬌寫的。

就算是鬼魂他也不懼。

兩人安靜下來,選擇性的不再繼續詢問下去。

心頭的那團霧,越問越糾結。

更難解。

就像亂做一團的線,似乎有很多線頭,每一根都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