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太黎,直達東萊,觀氣運彙集,應是造化初露。”

那神念過了許久後才悠悠傳出:

“因何而歸?”

蜚獸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路遇勁敵,恐不敵,故返。”

那神念再一次傳出,聽不出喜怒:

“你怕了?”

蜚獸渾身顫抖:

“不...不怕...”

一道無形的波動傳出,直接在轉瞬之間掠過了這蜚獸的頭顱,隨後這蜚獸悽嚎一聲,頭頂便血流如注。

那蜚獸的雙角,竟是不知何時被斬斷了一根!

那可是蜚獸啊!象徵災禍與不詳的恐怖生靈,常常伴隨著死亡與災疫,只是聽聞它的名,便足以讓許多人顫抖。

但就是這樣一尊可怕的異種,此時被生生削斷了其頭上一角,竟是連動都不敢挪動分毫!

“我荒山生靈,不應有懼,今斷你一角,以示懲戒。”

那滄桑的神念聽起來有些冰冷,似乎因為這蜚獸的退縮而慍怒。

那蜚獸仍舊跪伏在地上,堪比寶藥的獸血自它斷角處流出,帶著一股奇香。

異種的血,向來都是堪比稀世珍寶,尤其這蜚獸,更是寶貴異常,其血液富含濃香,若只是聞上去,根本無法將其與災禍之獸聯系起來。

“是...我明白...”

那蜚獸低低地說道,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那神念對於這蜚獸的恭敬也算滿意,便沒有再繼續追究,而是道:

“你外出有勞,可去山中菩緣樹上取一果。”

那蜚獸聞言,似乎極為欣喜,就連頭顱上的傷痕好像也無關緊要:

“謝老祖!”

那神念不再言語,就此沉寂下去,而荒山深處的雲霧也是逐漸平息,一直籠罩在這蜚獸身上的可怕威壓,同樣也是逐漸消退。

隨後,那荒山深處再無波動,隱約間似乎有一尊可怕的存在緩緩退了回去,讓那蜚獸心頭的壓力也是一輕。

隨後,又過了許久,這蜚獸才壯著膽子抬起頭來,銜起了地上染血的斷角,隨後慢悠悠地朝著荒山中的一棵古樹走去。

相比起菩緣樹的一枚果實,這區區斷角之苦,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