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過程中,薛川都因為這操蛋的敘述以及未知的狀況而流露出了茫然和不明所以的表情,也正因為如此,那中年人才並未懷疑薛川身上的藥效早已失去。

洗漱完畢後,這中年人便轉身離開了這個狹小的洞穴,然後關上了大門。

薛川愣了好半天,才充滿懷疑地自語道:“我叫王麻子?還偷看寡婦洗澡?被賣到青樓?為清大人辦事?”

沉默片刻後,薛川忍不住大喊一聲:“這他喵都什麼玩意兒啊這是!編故事好歹走點心吧!我人生就這麼屈辱悲慘的嗎!”

門外廊道的盡頭,中年人聽到了洞的叫嚷聲,對著廊道口的看守點點頭:“藥效發揮後會需要一段時間接受,這一段時間內他會比較狂躁,不必在意。”

那看守聞言也是點點頭,不再向洞觀望。

薛川咆哮了一陣後,將那些詭異的人生經歷帶來的精神汙染都徹底排去後,這才開始嘗試思索自己的處境。

“好嘛,看樣子我是被人綁架了,那個弱智跟我說這麼些東西,無非兩種可能:一,他是個傻逼,而且他認為我也是個傻逼。二,他又把握認為我聽了這番話後會信以為真。”薛川自語道。

想到這裡,薛川皺起了眉頭:“第一種可能性顯然不大,那麼,我應該身上是被做了什麼手腳吧?洗腦?催眠?藥物?”

薛川搖了搖頭:“我現在意志清晰,說明不是那種高強度的洗腦或催眠,也就是說,我被下了藥,但是不知為何又失效了?”

“為什麼會失效?他們看樣子應當是有著相當的把握才對啊...”薛川很是困惑。

“你不長腦子的麼。”柳聖依的聲音忽然在薛川身後響起。

經歷了那麼多次柳聖依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薛川幾乎都快習慣了柳聖依這種突然出沒的行事作風了,故而倒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您這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是本能?”薛川用一種嘲諷的語氣道。

柳聖依沒有回答薛川的問題,而是幸災樂禍道:“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依我看,你現在可不太妙喲。”

薛川撇撇嘴:“嘁,這我當然知道。那些人的目的無非就是給我重組思維後讓我去接近某個目標,而且目標應該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等我的任務完成了,多半也就是被滅口的時刻了。”

柳聖依饒有興趣道:“挺不錯嘛,才一會兒就想到了這些,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要你接近的目標是十六七歲的?”

薛川冷笑一聲:“這還用問?為什麼他們不抓別人來完成這個任務?偏偏選擇我?當然是因為我具有更容易完成的優勢!”

“你不會是想說...”柳聖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錯!”薛川自通道:“現在的我,可是一個俊朗的成熟少年啊!對於那些比我小的少女,可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柳聖依冷笑道:“想不到你竟比我估計的要更加無恥!”

“怎麼,你想否定我的帥?”薛川不服道。

柳聖依扶額:“懶得跟你這個自戀狂在這鬼扯,我就問你一句,你打算怎麼辦?反正不到你性命危急的時候,我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薛川反倒是伸了伸懶腰:“車到山前必有路,在我看來,能編出那種智障一般的人生故事的人,多半也沒什麼腦子。等到那目標來了後,再做打算便可。”

柳聖依挑了挑眉毛:“那你現在就打算在這閑著?”

薛川忽然露出了堪稱霪蕩的笑容:“當然不!事實上,我準備給他們佈置一份大禮...”

看著薛川這種笑容,柳聖依有一種預感,好像又有一些人要倒黴了...

再次啟程的商隊,在領頭者的命令下,並沒有去尋找失蹤的薛川和柳聖依。雖然那些一同前行的人們有些不解,但是也並未提出異議。

那帶著青銅惡鬼面具的神秘人,此時正端坐在商隊中段的一輛馬車中,認真地擦拭著他的劍。

這神秘人擦拭劍身的動作十分細膩,宛若在撫摸自己摯愛伴侶的肌膚,就算看不見他的面容,也能想象出他眼神中應有的溫柔來。

忽然,這神秘人右手一頓,卻是慢慢地抬起頭來,面具下的雙眼平靜地向前方望去。

在這商隊正前方數裡處,正有另一支隊伍在面朝他們趕來。若是有眼神好的看去,還能在那隊伍中看見一杆飄揚的旗幟,上書一字:

“殷”

“終於來了。”神秘人呢喃一聲,右手一動,這細劍便寒光一閃,收入腰間的劍鞘之中,而他的眼神,也從初始的柔和,化為了銳利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