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前面是必經之路,那麼福遠鏢局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由於擔心對方設下埋伏,一路上方雲傑和方勇兩人一起在鏢隊前方探路。

他們離鏢隊只有一里地,這樣既能保證不會讓鏢隊陷入重圍之中,也可以在遇到襲擊時,鏢隊的人能夠及時趕到救援。

福遠鏢局的鏢師們押著幾大車金銀珠寶,小心翼翼的前進著,他們一直走到了一個山谷口才停了下來。

兩邊是高聳的山峰,入口很狹窄,大約只能容許四輛馬車並排透過,這就是李中軒口中的葫蘆口。葫蘆是口小肚子大,而這裡既然叫葫蘆口,那就說明只要過了這裡,後面就是一馬平川。

然而就在這個狹小的谷口,有大約上百人拿到刀劍堵在谷口,而為首的兩個人就是之前偷襲方雲傑的一老一少。

這一次李中軒不敢讓周洪寶出面了,只見他帶著滿臉的笑容走了過去,在離那群山賊大約二十步的地方停住,然後雙手抱拳,對著那位四五十歲,揹著一把金刀,一臉彪悍的人,說道:“武兄,別來無恙。”

這位揹著金刀的人就是武家的家主武淵,只見他先看了看李中軒身後的鏢隊,然後淡淡的說道:“原來是福遠鏢局的李鏢頭,這次怎麼不見周總鏢頭?”

“我義兄另有要事在身,這趟鏢由我來押送。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武兄行個方便,讓出一條路來,讓我們過去。”

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李中軒一面笑著說道,一面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拋了過去。

武淵一把接住布袋,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李兄很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

“武家在四川威名遠揚,理應如此。”

李中軒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很明顯是不想起衝突。

然而這個時候,武淵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他把布袋翻過來了,兩個大銀元寶從布袋裡滑落,掉在了地上。

看到此情此景,福遠鏢局的人臉色大變,而李中軒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了,他強忍著怒火問道:“武兄,你這是何意?”

武淵看了一眼站住後面的方雲傑,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意,他冷冷的說道:“剛才你後面那小子殺了我四個人,在我這裡一百兩銀子可買不了四條人命啊。”

聽到這話,李中軒,周洪寶和方勇扭頭看著方雲傑,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凝重,而李中軒更是陰沉著臉,問道:“你剛才殺人了?”

看到眾人臉色不善,似乎有責怪的意思,方雲傑一臉莫名其妙的叫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是他們先偷襲我的,要是不動手,死的人就是我了。”

李中軒,周洪寶,方勇全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們都沒有想到方雲傑居然殺了對方四個人。

按照江湖規矩,鏢局出門在外,遇到山賊,在沒有徹底撕破臉之前,千萬不能動手傷人。因為一旦動手,那麼就徹底斷了退路,只能死拼到底了。

而方雲傑不但動手了,還殺了對方四個人,這下可就不好辦了。

當然了,李中軒和周洪寶也不會責怪方雲傑,畢竟就像方雲傑說得那樣,他們偷襲在先,不動手就是死。

李中軒深呼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武淵說道:“武兄,剛才只是一場誤會。這樣好了,我再加三百兩銀子,還望武兄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得饒人處且饒人。”

雖然李中軒放低了姿態,甚至都有點低聲下氣了,但武淵毫不領情,他冷冷的說道:“你們若肯把他留下,我不但放你們過去,還倒貼你們四百兩銀子,李鏢頭,你看如何?”

“聽武兄的意思,此事不打算善了了?”

看到武淵一點都不給自己面子,李中軒的語氣變得有些冷。

武淵冷笑著說道:“哼,並非我不念舊情。我若收下這銀子,回去實在難以跟兄弟們交代,只能辜負李鏢頭的好意了。”

“那武兄打算如何了結此事?”李中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而他身後的鏢師們也都拔出了手中的刀劍,一副準備開打的模樣。

武淵還沒來得及開口,在他身邊的年輕人一臉倨傲的叫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一條命換我們兄弟四條命,算是便宜他了。”

此人就是武淵的兒子武鵬,這個武鵬二十多歲,長得虎背熊腰,一看就不好惹。

方勇看了武鵬一眼,冷冷的說道:“我們要是不答應呢?”

武鵬很囂張的叫道“那就把你們全部殺光。”

聽到這話,方雲傑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