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我原本以為楊大人已經算是能言善辯了,沒想到你比他更厲害。”

在瓦刺軍營外,石守一臉敬佩的對方雲傑說道。而與此同時,在一旁的于冕和錢玉仙眼中也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楊善一開始的時候雖然說得也先啞口無言,但那是詭辯,屬於睜著眼睛說瞎話。最多圖個嘴上痛快,也先絕不可能因此放人。

但方雲傑不同,他只說了一句謊話,那就是'皇上下了秘旨,要大同守軍全力支援脫脫不花',其他的都是實話。

就這一句謊話,讓也先誤以為朱祁鈺為了除掉自己的哥哥,已經喪心病狂了。不惜讓幾萬大同關守軍,在脫脫不花被攻擊的時候出城野戰,和自己同歸於盡,從而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

人都是自私了,朱祁鈺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會不會犧牲幾萬邊關守軍的性命,這點真不好說。最重要的是,也先不可能用自己部落的命運去冒險。

再加上,方雲傑故意挑撥離間,讓也先對那個神秘教派產生猜忌,從而徹底打消了入侵中原的計劃。

這樣一來,扔掉朱祁鎮這個燙手山芋,斷了脫脫不花的援軍,就成為了也先唯一的選擇了。

眾人敬佩的眼神讓方雲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故作謙虛的說道:“僥倖而已,幸虧皇上擺出一副要置太上皇於死地的架勢,我才有機可乘。”

這次計劃之所以能夠成功,最大的功臣其實是朱祁鈺。要不是他擺出一副要置自己哥哥於死地的架勢,也先絕對不會相信那句謊言,說起來朱祁鈺還是輸在了自己的手裡。

此時錢玉仙看了方雲傑一眼,低聲說道:“謝謝!”

方雲傑看了錢玉仙一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謝就不必了,想想以後怎麼辦吧,相信皇上知道這事後肯定氣瘋了。先說好,此事是你跟於公子做的,別連累我啊。”

救出太上皇,對於錢玉仙和于冕來說,那是麻煩的開始,因為接下來他們必須承受皇上的怒火。

聽到這話,于冕斬釘截鐵的說道:“放心,皇上要是怪罪下來,於家一力承擔。”

“那就好。”方雲傑點了點頭,終於放下心來。

就在此時,朱祁鎮在袁彬和楊善的陪同下走出軍營。

于冕和錢玉仙趕緊迎了上去。

看著錢玉仙,朱祁鎮有些激動的問道:“母后和皇后還好嗎?”

錢玉仙強忍著心酸回答道:“太后和姐姐一切安好。”

朱祁鎮又看了于冕一眼,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他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此時方雲傑走了過來,催促道:“行了,別看了,快走吧。要是待會兒也先後悔了,哭都來不及。”

聽到這話,袁彬和楊善趕緊把朱祁鎮扶上馬車。

然而這個時候,石守走到于冕旁邊,小聲的說道:“於公子,接下來的事你來處理吧,我和雲傑先回京城避避風頭。”

方雲傑一臉疑惑的問道:“不是說好了嘛,這事由於公子一力承擔,我幹嘛還要躲?”

石守看了一眼方雲傑,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行,你有膽子就陪著太上皇一起回大同關。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全身而退。”

聽到石守話裡有話,于冕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出了什麼事?”

“你們在總兵府偷襲皇上派出的使臣,還搶走國書,弄得整個大同關雞飛狗跳,還問我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