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秋霜一早便在大門候著,便是為了能第一個迎接江稚。

自從昨日發生那件事,許多婢女都開始念起阿好平日的好,明目張膽和自己拍板子。

這怎麼能行?

見馬車到門口,秋霜提著裙子忙跑到車附近,將手高舉頭頂,請江稚下來。

江稚瞥了被擠到一旁的阿好一眼,笑著將手搭在對方胳膊上下來。

“難為你今日起這麼早。“

秋霜小心翼翼瞅著江稚的臉色,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在褒還是在貶。

她臉上堆著笑,連忙道:“奴婢不在小姐身邊,自然是擔心小姐是否被照顧好。”

秋霜頓了頓,繼續說道:“畢竟阿好第一次伺候您,很多東西都不懂。”

江稚忍著噁心,拍了拍秋霜的手:“的確,你個老人還是該好好教她才是。”

阿好低著頭,滿眼驚恐。

她心道,小姐到底是站她這邊還是站秋霜那邊?

秋霜斜眼瞥了眼阿好,隨後迎著江稚入府,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捏肩捶背的。

阿好根本插不上話,只能默默跟在後面。

秋霜見江稚笑得開懷,懸著的心又放回肚裡。

她心下幾分得意,心道,江稚這個草包,關心一陣便消了氣。

雖然她不是貼身侍女,但在婢女裡說一不二,地位和貼身侍女早已沒有差別。

阿好一兩日哪能動得了她的地位?

“小姐,”秋霜遞上一張包裝精細的信封:“這是季家昨天派人送來的信封,據說是季家小孫子的百日宴。”

……

南庭瑞聽江稚回來,匆匆用面紗遮住傷痕,便往前院趕來。

他現在已無死意,只想在活著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惹江稚不快。

聽見季家二字,他連忙躲在牆側,細細聽著。

得知是季家大小姐季楚荷,而不是二小姐季聞野的孩子時,他莫名鬆了口氣。

隨後又覺得有些好笑,如今自己恃寵而驕的容顏被毀,又是江稚的夫侍,早無清白。

就算出去,季聞野為何會要自己?

他自嘲地笑了笑,打算轉身離去,卻感覺有一根硬木抵著自己的腰窩。

“南侍夫,這是在偷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