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水鎮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叔父為什麼這麼做?沒道理啊!”賈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

夏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他昨晚聽到我無法醫治你堂兄後,感到絕望了,從而一時激動,沖動之下難免會做出不可思議的決定。但看事前已經做好了這麼多的準備,這不可能是一天之內幹完的,所以他的這個計劃應該準備很久了,他早就有了拉合水鎮陪葬的準備。”

夏侯看了賈雲一眼,悲天憫人的說道:“我猜的要是沒錯的話,如果沒人醫治好他的兒子,以他怨天恨地的情緒,他就會讓整個合水鎮為他兒子陪葬。你叔父可是個真正的狠人,只為玉碎,不求瓦全。說了這麼多,你該明白了吧?就算你堂哥死了,賈員外也只會拉著你們,拉著整個合水鎮,為他兒子陪葬,不會把遺産留給你的!”

“不,不可能!”賈雲拼命搖頭,想用此來說服自己這不是真的。

看他還執迷不悟,夏侯繼續無情的打碎他的夢想:“別自己騙自己了,這就是事實。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可……”聽了夏侯的話,賈雲眼睛一亮,說道:“對了,夏侯先生,你治好了堂兄的怪病,堂兄現在沒事了,叔父就不會……”

夏侯步步緊逼,就是不想讓他心存幻想:“賈兄,你還真天真啊!一個要拉著全鎮給自己兒子的人,現在他兒子痊癒了,你覺得你安全了?是的,現在的合水鎮是安全了,鎮上的每一個人也安全了。但是,你!賈員外的侄兒!你堂兄的堂弟!你覺得你安全了?你能活下去?賈寶達會讓你活下去?你覺得他察覺了你的心思後會讓你活下去?”

“如果剛才你沒跳出來,你也許還能活下去,但現在?哼哼,你還是想想後事吧!”夏侯指了指,他的心口說道。

聽了夏侯的話,賈雲一頭冷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突然,賈雲反應過來,厲聲問道:“既然你知道這些,那為什麼不告訴張鎮保,老鎮保,反而要殺了他們?”

夏侯冷笑道:“天真,你到現在還這麼認為?你怎麼這麼肯定張鎮保是我殺的?是賈員外暗中提示你的吧?你好好想想,也許我也是和張鎮保一樣,就是一個黑鍋俠?別忘了這裡是哪裡,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殺人?被殺還差不多。能在賈府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有一幫子手下的張鎮保,除了賈員外,你想想還有誰?問心不問跡啊,少年。”

“啊!”賈雲吃驚的大呼一聲。

看到有效果,夏侯接著反問道:“新老鎮保都死了,誰受益最大?依照誰受益,誰就有嫌疑的原則,你好好想想,我說得對不對?”

賈雲有點不甘的說道:“但叔父為什麼要殺張鎮保,他們可是親如兄弟啊?”

“很簡單,賈員外兒子的病就要好了,從今以後他能有一個正常的兒子了。你應該記得,之前總有人在背後對他兒子說三道四,在背後說他的惡行終於報應到他兒子上的身上。總有人在背後嘲笑他:惡人有惡報,對吧?”

賈雲想起確實有在背後對賈府議論紛紛,幸災樂禍,於是點點頭。

夏侯繼續說道:“但現在賈員外的兒子突然好了,一個疼愛自己兒女的父母是不是會感到特自豪,特幸福,他們會把自己的子女拉出去溜溜,你們看:你們都錯了,我兒子是最棒的!”

“這是普通父母做的,而賈員外,他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會比他們做的更狠。他會讓那些看不清他兒子的、嘲笑過他兒子的,都匍匐在他兒子的腳下!他要讓他兒子:君臨合水鎮!”說完夏侯伸出手掌,手心朝上,收攏手指,為他展示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手勢。

夏侯收回手,說道:“既然賈員外兒子的怪病快好了,現在就要早做準備,這樣一個瘋狂的父親會不會打下一個合水鎮,作為禮物送給兒子?而老鎮保和張鎮保就是攔在前面的敵人。”

“既然你知道了這麼多,為何還要殺死老鎮保?”賈雲惋惜的說道。

“這老家夥,是非不分,就算我把真像告訴他,你以為他會相信我嗎?你以為就算我不殺他,他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而且……”說到這,夏侯故意停了下來,看著賈雲。

“而且什麼?”賈雲連忙追問。

夏侯斯條慢理的說道:“而且,我早就看這個老家夥不爽了,真正的兇手不去抓,一直瘋狗一樣追著我不放。我可不是一個會考慮大局的人,他讓我不爽,我就殺了他。”

“哎……”賈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別悲天憫人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剛才賈員外試探你了,你看出來了嗎?”說完,夏侯拍拍他的肩膀。

“啊?”賈雲一聲驚呼,然後反應了過來,“這麼說,在我開口說你是殺害張鎮保的兇手之前,他早就知道堂兄的病有起色了?”

夏侯嘿嘿笑到:“是啊,當時你還傻乎乎的跳出來,想阻擋我繼續治病,豈不知這一切都是他對你的試探。你也不想想,賈府都在他的一手操控之中,你怎麼會自認為你在賈府的訊息會比賈員外更靈通呢?幼稚。”